高洞村闹得沸沸扬扬,到处血肉横飞。
离这儿并不太远的周府,早已大门紧闭。
家丁持着刀枪守在堡子和围墙上,严防海盗攻破庄园。
先前有几个家丁跑了回来,说县太爷带着人来了,周员外一阵窃喜。
没曾想没过多久,又有两名家丁逃回,说海盗由一百多人变成了上千人。
大股海盗好像是从鳌江方向来的,杀人毫不手软,还拥有大量火铳,三少爷和县太爷带来的卫所军已经凶多吉少。
周员外慌了,马上作出防御。
如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烦躁不安,两个儿子也焦急地看着老爹踱来踱去。
“爹,刘抗倭的人都无法抗衡海贼,三弟又被抓,这该如何是好?”
大儿子发问,脸上全是恐慌之色。
周员外没有吭声,他正在思考对策,一时也不知怎么办。
其实想来想去,海盗不外乎就是要钱要粮要女人,听说头段时日大明水师全力清剿,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群。
那韩思功究竟有何种能量,竟能召来大股海盗,真后悔前日没把那帮蝼蚁拦住。
府上家丁被打死打伤十余人,大腿上的伤都还隐隐发痛,那小子和高洞青壮真特么狠。
“爹,恕孩儿多嘴,爹就不该惹怒百姓,朝廷都已颁布新政,我等......”
“一派胡言!你懂什么!
我老周家历经数代换来数万亩良田,朝廷收回去了周家吃什么,你的子女又怎么办?”
“爹,家里粮米满仓,县城又有若干商铺,家中金银堆积如山,孩儿与后代吃喝不愁啊!”
“混账东西!还不是你等不用功读书,倘若混得一官半职,如何不可庇佑周家!”
两个儿子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悻悻闭嘴。
家中老爹为大,当年祖父捐钱谋了个从八品义官,老爹也靠纳捐谋了个正八品。
虽仅是荣誉官身并无实际职务,然而官身也让家族拥有了便利,圈了更多土地,还便于逃税,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来人!”
“老爷!”
管家周五走到周员外身后。
“准备纹银五千两,海盗获胜后必然攻我周家庄园,告诉下面的人,一定给老夫稳住,不可轻易得罪,更不可让贼人破门!”
“是,老爷!”
“爹,你是想与海盗谈判?”
“不谈判能行吗?必须死守大门,否则谈判资格都没有!”
“是。”
“老二。”
“孩儿在。”
“稍候你去与海盗隔空对话!”
“爹......五千两是否过少,万一惹恼贼人攻打,我周家岂不......”
老爹是出了名的抠搜,周家现在危机四伏,却还在这里扭扭捏捏,他不得不提醒一二。
“你懂什么!你越显得有钱,海盗越要使劲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