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碰上就被对方反抓住,他使出吃奶的劲往回挣,胳膊跟焊死了似的纹丝不动。
女的另一只手攥成拳,“咚”砸在他脸上,张涵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立马挂了彩。
原以为自己一个大男人,收拾个看着瘦的女感染者还不是手拿把掐?
没成想对方稍一用力,他整个人就被拽得往前踉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活像三岁娃跟壮汉掰手腕。
“还真他妈是,女的也能撑起一片天!”张涵想后退抬脚踹,腿刚抬到一半就被对方死死压住。
女的把锤子换了只手,对着他胸口就抡,他俩手去推对方肩膀,手指陷进那层沾着脏东西的衣服里,推了跟没推一样。
“哐!”
锤子砸在防弹插板上,张涵感觉胸口像被闷棍抡了下,一口气没上来,嘴里的血“噗”地喷出去,溅在女的脖子上。
身子一软,“噗通”倒在地上。
防弹插板虽然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可钝器的力道却传了过来。
从古至今,重甲兵最怕的就是锤子或者钉头锤这类钝器,因为挥舞的力道能隔着甲胄传到身体里,轻的会胸口淤青,重的就会内伤吐血。
女的把锤子往上提,还想再来一下。
张涵一只手在腰上瞎摸,摸着手枪就往外拽,手指抖得跟筛糠似的。
女的低头看他,俩眼离得也就半尺,眼珠子瞪得快要蹦出来,锤子刚要落下,他抬手把枪口怼进那圆睁的眼珠子,手指使劲一扣。
“砰!砰!”
子弹钻进眼窝的瞬间,女感染者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血混着脑浆喷了张涵一脸,热得烫皮肤。
第二颗子弹从后脑勺穿出去,带着片碎骨“嗖”地飞向半空,银亮的弹头在烟雾里划了道弧线,张涵甚至看清那旋转的轨迹,直到钻进灰蒙蒙的云层里才消失。
女的抓着他的手骤然松开,锈锤子“当啷”砸在地上,身子晃了晃,重重压在他胸口。
张涵咬着牙用胳膊肘把尸体往旁边顶,刚推开半尺,喉头一阵腥甜涌上来,“哇”地又吐出一大滩血,溅在柏油路上洇开一片暗红。
内伤肯定跑不了,只是现在顾不上想轻重,能从这鬼东西手里活下来,已经比旁边歪倒的士兵幸运多了。
他撑着地面坐起来,视线还发飘,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到两米外捡起步枪,手指抖着换弹匣,“咔哒”一声卡榫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