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嘴里还不停地惊叫:“别过来!别过来!”身体往后蹭一下,张涵的枪管就被他的屁股顶回来半寸。
“操你妈的!别顶!”张涵急得骂出声。
车底挤满了人,个个都在往后缩,挤得像块铁疙瘩,动一下都难,他想把步枪往旁边挪,左右的人死死夹着他胳膊,根本抬不动。
没辙,张涵猛地往旁边一滚,总算从人缝里腾出点空。
摸出怀里的92式,枪口对上感染者探进来的脑袋,那爪子已经抓住前头兵的枪管,正使劲往外拽。
“砰!”
第一枪打在下巴上。
感染者脑袋猛地一扬,嘴里的烂牙混着黑血喷出来,几颗碎牙溅在前面兵的后颈上,那兵吓得“嗷”一声,缩得更狠了。
“砰!”
第二枪正中眼鼻中间,红的血、白的脑浆顺着脸往下淌,把烂掉的半张脸糊成一团。
感染者的爪子瞬间松开枪管,菜刀“当啷”掉在地上,身体直挺挺往下倒,肩膀撞在车底边缘,顺着履带滑到地上,脑袋歪在雪地里,圆睁的眼睛里还凝着最后一点凶光,却再也动不了了。
“妈的,一群废物。”张涵用力往后踹了踹,胳膊肘顶开旁边挤过来的人。
手枪确实比长步枪趁手,在这种地方转得开,5.8毫米的尖头弹近距离打出去,威力也不含糊。
“机炮!给老子扫!”不知是谁在喊。
装甲车顶部的机炮终于重新嘶吼起来,橙红色的曳光弹像鞭子似的抽向两侧楼体。
一个刚从二楼破窗跳下来的感染者还没落地,就被机炮扫中了下半身,两条腿像被斩断的树枝般飞出去,剩下的上半身“啪”地摔在雪地里,却还在蠕动着往前爬。
另一个举着钢筋的感染者正卡在卷帘门和门框之间,半个身子探出来,机炮子弹扫过去,它的腰腹瞬间被撕开个大洞,肠子混着黑血淌出来。
可它的头还在转,眼睛死死盯着最近的士兵,竟然用胳膊撑着门框,一点点往外挪,直到一颗子弹打中它的眉心,那只还在挥舞钢筋的手才猛地垂下去。
街道中间已经分不清谁是活人谁是感染者。
一个士兵被三个感染者围在中间,他的步枪打空了弹匣,正用枪托砸向最近的感染者,可另一个感染者已经扑到他背上,尖利的水果刀“噗”地扎进他的脖子。
刀刃从左侧颈动脉穿进去,又从右侧喉管冒出来,血像被戳破的水管子似的往外喷,溅得感染者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