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上半身重重砸在船板上,颈椎“咔嚓”错位断裂,脖颈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弯折,脑袋几乎垂到了后背上。
断裂处外翻的肌肉组织里,白森森的椎骨清晰可见,还在随着抽搐微微颤动。
嘎特斯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温热血沫,转头望去时瞳孔骤缩。
特感的上半身已彻底消失,断口处焦黑的皮肉卷曲着冒着青烟,残留的肋骨在高温下泛着诡异的灰白色。
巨大动能形成的瞬时空腔,让上半身像被引爆的炸弹,破碎的骨盆、飞溅的肠子和碎肉,在船板和沙滩上糊出大片带着焦痕的血污,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骨甚至“噗”地扎进了它脚边的沙地。
“孬种人类,有本事与我们近身搏斗啊,光靠热武器,就像只只会缩在壳里的臭虫!”嘎特斯龇裂渗血的嘴唇,猩红竖瞳死死盯着百米外喷吐火舌的人类防线。
紧接着,它朝身边幸存的近卫特感厉声交代道:“让那些军团特感冲在最前面,给我们挡子弹,引爆地雷,那些没脑子的普通同类一时半会上不来,我们不可能留在这里等死!”
此刻的滩头早已不是绞肉机,而是台疯狂运转的粉碎机。
血肉在穿甲弹与高爆弹的撕扯下化作齑粉,肢体碎片混着沙砾被气浪抛向半空,任何踏入这片区域的生命体,存活时间都难以超过六十秒。
“手指他妈焊在扳机上了?还是吓成脑瘫不会喘气了?!”一名中士伸手死死按住身旁上等兵疯狂上扬的枪管,“枪口都飘到月亮上去了,打外星人呢?!”
上等兵颤抖着转头,整张脸就跟白纸似的:“班长,根本看不清,滩头上密密麻麻都是,还不如进行火力覆盖呢!”
“那你就把枪管给老子压下去。”中士把他的脸按在瞄准镜上,膝盖死死顶住他后腰。
防线上的枪口如同失控的喷火口,士兵们疯了般将枪管扫来扫去,根本不管准星是否对上目标。
手指死死扣住扳机,30发的弹匣不到十秒钟就可以打空。
原本按照战术条例中,100米距离以上需采用的短点射、精确单点射击规范,此刻全被抛诸脑后,彻底沦为毫无章法的疯狂扫射。
曳光弹在夜空划出凌乱的弧线,半数都坠落在空处,炸起漫天沙砾。
随处可见打完子弹、手忙脚乱压弹匣的士兵。
尽管子弹储备充足,但每人仅配发五个弹匣,即便借助压弹器,颤抖的手指仍会让子弹从指间滑落。
此起彼伏的"咔嗒"空膛声中,防线不可避免地出现火力漏洞,每一次换弹的间隙,都像是在铜墙铁壁上凿开一道裂痕,给逼近的特感留下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