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要我做什么?”
于公公压低声音:“杀皇后。”
在场之人均为一怔,桓之道:“为何?莫不是甘将军假意周旋好故意引我们与皇后争斗,最后不费一兵一刃为甘顺报你那一剑之仇?”
叶蓁转身,斜睨着桓之:“甘将军是何目的暂且不论,怎的,你便认定了我们必败?”
桓之立刻反唇相讥:“你都为自己留好退路,难道不是已预料到有此结果?”
于公公立刻将两人隔开,耐心地向桓之解释:“何为退路?公主若事事都为自己想好退路便不会趟舒家这浑水。”
桓之拧过头去不语。
从昨日开始,桓之对叶蓁的态度一直忽冷忽热,叶蓁知他忧心贺之,更知他对于章氏被杀虽面上平常但心中难过。她无法感同身受也不与他计较,便不再理会,只是偶尔心中还是疑惑自己是否有些多事。贺之与桓之虽同为舒家人,但两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叶蓁可以为贺之操一切心,但对桓之却不能如此。甭说她是个义妹,就算是亲妹妹,也不应对兄长的事干涉过多。
彦梁见叶蓁沉默,轻轻碰一下于公公。
于公公瞧了个真切,也能看出桓之和叶蓁之间暗中生出的龃龉。他有些犹豫,但瞧着桓之的样子想着若不解释清楚,恐怕他还要误会下去,长此以往必会导致舒家与甘家嫌隙越来越深,得不偿失。犹豫再三,他道:“甘将军当年束手就擒归顺皇后实则是看清必会被收编的结局不想让甘家军枉费性命。还有一点,戚震之死给了他极大震撼,遂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情。前些日子甘顺受伤,本想借此接回休养,皇后否了。经此一事,甘将军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皇上知晓后暗中赐了他免死铁券,并承诺以后无论是何结局无人可动甘家军一兵一卒。有了这保障,他也希望皇后死,只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地护好家人拿回甘家军的编制。公主是伤了甘顺,但并非无缘无故,是甘顺伤人在先。抛却青儿不谈,大将军难道忘了当时甘顺如何欺辱乌山上的舒家军?真遇上那些情况,您能忍得住?之前的恩怨对错颇为复杂,无法算也算不清,若甘将军真的能与我们一条心,对舒家军亦是有利,故最起码此刻,我们要相信他。”
桓之突然冷笑:“于公公是不是还会说是我的错?若我不急着表现自己做什么将计就计私自前往祁国这些事都就不会发生!”
于公公无奈,刚要解释,却见一旁的叶蓁突然站了起来,抽出袖中的匕首冲到桓之面前塞进他手中指向自己的喉咙,面无表情地道:“来,我给你机会报仇,我便是如此杀你妻的,无论她是皇后的表侄女还是什么章善的女儿,都不论,只论你的妻,我杀了她,你替她报仇天经地义。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