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分钟,陈东兴的护膝被登贝莱扯裂。他顺势翻滚,模仿醒狮"断尾"的脱困绝技,顺势带倒两名防守球员。足球如离弦之箭穿过人缝,却在门线前被特尔施特根扑住——狮头彩带里的磁石突然发烫,德国门将手套的吸铁装置短暂失灵,足球从指缝漏向死角。
诺坎普的嘘声被浙江青工的鼓点淹没,二十架从义乌运来的牛皮鼓在客队看台炸响。陈东兴掀起球衣,露出腰间母亲缝的艾草香囊——永丰仓端午采的艾叶混着磁粉,此刻正随汗水渗入草皮。
加时赛第118分钟,陈东兴从球袜拔出半截点睛笔。这是虎子用雷峰塔地宫出土的青铜箭簇改制,笔尖蘸着他膝盖渗出的血水。当孔德飞铲时,他突然在草皮画出"双龙戏珠"——血珠甩进法国人眼睛的刹那,足球已如出膛炮弹轰入上角。
终场哨响,陈东兴将狮头彩带系在角旗上。四百个杭州孩子在视频里齐舞的醒狮阵,正通过他胸前的投影项链投映在诺坎普夜空。雨水冲刷着草皮下露出的宋代"太平通宝",铜钱表面的绿锈拼出母亲二十年前刻在粮仓梁上的小字:"风浪再大,莫忘桩稳"。
更衣室深处,安切洛蒂用冠军奖杯装黄酒:"下赛季我要伯纳乌铺满梅花桩!"卡洛斯偷戴狮头撞上储物柜,金发里插着三根彩带须穗:"这比发胶拉风!"
暴雨夜的停车场,少年们踩着消防水带练"七星步"。陈东兴将脚手架螺母串成醒狮铃铛,教他们"听鼓辨位"。当保安带着分贝仪冲来时,螺母撞击声正与钱塘潮信共鸣,震碎了哈维连夜赶制的复仇计划书。
虎子的视频刺破雨幕:永丰仓遗址的夯土场上,四百根断梁竖成梅花桩。母亲举着拆迁队遗落的青铜门环,将其扣在脚手架球门的横梁。月光掠过门环兽首时,十二岁的陈东兴正在全息影像里踏桩运球,每一脚停球都踩着《醒狮锣鼓谱》的百年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