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张明月用艾灸棒炙烤陈东兴的足三里穴。“申时膀胱经当令,”她瞥了眼手表,“下半场他们左后卫要抽筋。”
果然第78分钟,马竞左卫雷尼尔多突然跪地。陈东兴带球掠过时,嗅到他护腿板里飘出的肌贴药味——那是张明月特制的“时辰膏”,遇特定生物钟会释放薄荷刺激。
加时赛暴雨如注,陈东兴的球鞋陷在泥里。他突然想起永丰仓木匠教的“拖泥步”,脚踝如揉面团般搅动草皮。当奥布拉克出击时,少年身形一矮——这是南拳木人桩里的“偷桃手”,足球从门将腋下旋入网窝,带起的泥浆在门柱溅出梅花状。
终场哨响,陈东兴扒开球网。昨夜埋下的雷击枣木桩头正冒着青烟,虎子刻的“永丰仓”三字被雨水冲得发亮。他的护膝里掉出半片残棋谱,母亲二十年前用炭笔写的批注依稀可辨:“棋如球局,死中求活”。
更衣室蒸汽裹着跌打酒味,安切洛蒂用冠军奖杯装膏药:“下赛季我要九宫阵铺满伯纳乌!”本泽马嚼着艾草团嘟囔:“比镇痛剂管用。”
暴雨夜的停车场,五十个木桩被漆成银白色。陈东兴教少年们“七星步”,卡洛斯踩桩时摔进灌木丛,头顶黏着三片枫叶——像极了永丰仓孩子用脚手架螺母串的冠军头冠。
虎子的视频刺破雨幕:四百根拆迁梁柱在遗址上立成桩阵,母亲举着鲁班尺丈量间距。月光掠过木纹时,十二岁的陈东兴正在全息影像里走桩,每一步都精准踩在《营造法式》的“材分”刻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