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眉庄面色苍白如纸地躺在雕花大床上,娇躯绵软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被抽离。沈眉庄紧紧捂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腹部。不仅如此,那股疼痛还伴随着一种强烈的下坠感。
沈眉庄身下已见红,殷红的血迹染红了洁白的床褥,触目惊心。而沈眉庄额头上的汗珠则如雨滴般不停地滚落下来,打湿了沈眉庄凌乱的发丝和脸颊两侧。跪在床边的采星心急如焚,满脸都是焦虑与不安。采星颤抖着手,轻柔地擦拭着沈眉庄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嘴里不停地轻声安慰道:“小主,您再坚持一下,采月已经去请刘太医了,他很快就会赶到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只见采月领着刘畚太医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存菊堂。刘畚一见到沈眉庄这般惨状,甚至来不及向沈眉庄行礼问安,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床边,伸出手指搭在了沈眉庄纤细的手腕上,开始仔细地为沈眉庄号脉诊断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畚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变化,眉头也越皱越深。终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刘太医才缓缓松开手指,将手收回了袖子里。接着刘太医低头沉思片刻后,刘畚太医用袖子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不断滚落的汗珠,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小主,依微臣所见,您这腹痛难忍且下身出血乃是流产的前兆!从脉象上来看,应是服用了类似红花之类的药物所致。这红花药性猛烈,极易致使孕妇小产。好在小主您福大命大,大部分的药物都被您吐了出来,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眼下情况依旧危急,还需速速用药调理才行……”
刘畚太神色凝重地对沈眉庄说:“微臣这就为小主开一副安胎药,请采月姑娘赶紧拿去速速煎药。”说罢,刘太医赶忙走到桌前,提起笔来,略作沉思后,开始奋笔疾书起来。不一会儿,一张密密麻麻写满药材和用量的药方就呈现在眼前。
采月心急如焚地接过药方,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小厨房,丝毫不敢耽搁片刻。而采星则静静地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眉庄那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
刘畚太医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对沈眉庄说道:“微臣接下来要为小主施针以缓解疼痛,并稳固胎儿,请小主稍安勿躁。”此时的沈眉庄,腹部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她的内脏,令沈眉庄难以忍受。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采星含着泪水急忙拿起手帕,轻柔地为自家主子擦拭着汗水,同时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小主莫怕,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