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只能在黑暗中倾听外界的悲鸣——被烧焦的树灵在低泣,被污染的河流在呜咽。
年轻的精灵学徒们围坐在微光旁,低声吟唱古老的治愈咒语,试图为受伤的族人带来一丝慰藉。
他们的魔法微弱而颤抖,却承载着对往昔的追忆: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清泉叮咚流淌,滋养着林间的万物;百鸟在枝头齐鸣,歌唱生命的喜悦。
他们不祈求战争的胜利,只盼望森林能重生,盼望能再次赤足奔跑在柔软的草地上,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日子能卷土重来。
年长的祭司在洞穴深处,用颤抖的手在石壁上刻下古老的符文,试图唤醒沉睡的自然之力。
他们低声诉说,曾经的圣林不仅是家园,更是生命的源泉,每一株草木都承载着族人的记忆。
他们梦想着,终有一日,巨龙的咆哮会停息,森林会重新抽芽,溪流会再次清澈,精灵们能站在阳光下,与风共舞,与树低语。
在大陆的东部,黑曜会的“进化”之潮如瘟疫般蔓延,吞噬了无数兽人部落。
广袤的草原如今弥漫着腐烂与血腥的气息,曾经的猎场变成了屠宰场。
被黑曜石精华改造的兽人战士,身体覆盖着晶化的鳞甲,双眼燃烧着狂暴的红光,他们的咆哮不再是战士的怒吼,而是野兽的嘶鸣。
黑曜会的炼金术剥夺了他们的意志,将他们变成了只知杀戮的机器。
然而,即便是这些异化的怪物,在短暂的沉寂中,也会显露出片刻的迷茫。
他们低头,用扭曲的爪子刮擦着焦黑的地面,仿佛在寻找什么——或许是记忆中故乡的泥土,篝火蓦地一闪,火光在夜空中跳跃,部落的勇士们围坐一旁,分食猎物的满足与欢笑。
一个被强制注射精华的半兽人,在痛苦的间隙中清醒了一瞬,他凝视自己变形的双手,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那声音里不仅有对失去自我的痛苦,还有对旧日生活的追忆:辽阔的草原上,族人策马奔腾,追逐猎物;夜晚的星空下,篝火温暖了每颗心,歌声与笑声交织,那是他们曾经最简单的幸福。
部落的萨满,尚未被异化的少数幸存者,躲在隐秘的山洞中,用干枯的草药调配解毒的药剂。
他们低声祈祷,祈求先祖的灵魂能指引族人找回自我,祈求草原能恢复昔日的生机,猎物的蹄声再次响彻大地,孩子们能在星空下无忧无虑地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