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公主从未受过委屈,如今到了生产之日,身边除了她们就是太医医女,却没有一个稳得住场面的亲人。
别家的姑娘早在生产之前就有亲生母亲陪伴在侧,可公主的母亲是天家皇后,不得轻易出宫,更别说亲临一个臣子的府邸。
“公主,您别担心,奴婢已经派人往宫中传了消息,娘娘很快就会派人前来了。”
戚灼握住青荀的手,她默默地想,这个时候,她率先想到的不是母后不能陪在她身边的失落,而是觉得有些好笑。
宋瑾辰怕是一听见她要生产就乱了心神,若不是青荀稳重,知道世子爷靠不住,自己做主往宫中传了消息,还不知父皇母后要何时才能得到这个消息。
她幼时,总是看不上戚乾的幼稚,父皇也常说,她是个老成稳重的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才不会因为母亲不在身边感到失落。
戚灼想着往日在宫里的日子,她但凡受到一点伤,父皇母后都会大动干戈,后来更是让章太医时刻待命,只服侍她一个人。
屋内的血腥之气泛滥,戚灼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怎么会这么疼呢?
母后当年是不是也是如此,历经千辛万苦,受了诸多疼痛,才把她和乾儿带到这个世上,母后那时,身边可有外祖母陪着?
“公主,公主!”
戚灼不想生了,她不知道这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不明白,孩子的降生明明那么欢喜,却为何要建立在母亲的痛苦之上。
“宋瑾辰!”
她想说她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可她却没有力气,喊出宋瑾辰名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夭夭!夭夭!”
宋瑾辰听到他的妻子在喊他,戚灼不是轻易势弱的人,显然是如今太过痛苦,让她顾不得其他。
“起开!”
“世子!”
几个丫鬟尽职尽责地堵着门,既然公主不让世子进入,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会守着这道门。
“世子莫慌,太医说公主无事,您还是在外等着为好。”
宋瑾辰怎得等得住,他明明听见了戚灼的叫喊,他怎得放心。
“世子不必惊慌,妇人生产,总会吃些苦头的,您进去只会让公主分心,反而不利于公主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