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翌日去医院看望章妈,她如今病情严重到哪怕掩饰疼痛,都能从消瘦苍白的脸上感知到变化。
好在她化疗什么的都听话的做,给药就吃,扎针也平静接受。
可就是这份老人的乖巧让孟九轶红了眼眶。
“这人哪有不生老病死的,如今我也苟延残喘到六十,没觉得还有什么留恋。”
孟九轶抹掉泪,替她剪指甲。
“你就这么点志向,人家活到一百都不嫌多的呢。”
她正要起身,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章妈手背上全是针孔,颤颤巍巍。
“....以前我总想浪费你更多的钱泄愤,所以不断来医院住院动手术,但我现在不想医了,最后段日子只想清清静静的走。”
是谁的手在抖。
孟九轶反应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的,她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
“我钱多着呢,你挥霍十辈子都花不完,何况干妈你就这么点志向吗?你应该报复我一辈子才是。”
哪怕不能接受,可主治医生也是这么告诉孟九轶。
最后一段日子在医院和家里区别不大。
孟九轶的心仿佛要被水泡胀了,去医院外透气时,穿西装约六旬的男人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