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盘算着,装作随意地问了句:“之前谁带走了备用密钥盒?
蓝娜娜,你记得吗?”
蓝娜娜没吭声,只顾着扯姜美人手臂的伤口,直到消毒棉头掉进血痂才抬起头:“密钥没给我,设备清点也没见到有多余的密钥芯片。”
姜美人在处理伤口时闭着眼,等蓝娜娜包好,才甩甩了甩胳膊:“你问密钥做什么,备份没出问题吧?”
她声音压得很低,语气硬了些。
我问道:“备份空间只够最核心的数据,可有一组文件结构让我看不懂,你们有没有动过?”
白小柔把装备箱扣上,不言声。蓝娜娜继续清理自己的手指头,肩膀耷拉着。
姜美人盯着门外,手按着打包好的步枪:“你要真有怀疑,把东西都摊开,我们谁也跑不了。
只是现在不用内讧,今晚能不能安稳过……你心里有数。”
我没答她,盯着终端一行散列码琢磨。加密强度高得反常,解密每一组密文都要求原始系统的特殊运算权限。
汪丽娜留下的只有那点缩减版逻辑,调用主机的权限早就被自动屏蔽了。
我反复输入口令,只得到一连串的拒绝提示。
蓝娜娜简单处理好自己伤口,打开她的小折刀,割下衣服的一角包成手绢。
她看我发愣的样子,轻声问:“那份数据能查到和病毒扩散相关的新东西吗?”
我想了想,说:“最多只有项目部分实验记录和序列数据,大块都用多重加密锁住,让我觉得像是专门防备被抢走后暴力破解。”
白小柔这时候正好抱上补给包,把弹匣和药品都分了分。
她低头拿药品,看上去波澜不惊。可我心里很清楚,之前逃亡中她两次在设备控制台的动作都不太对劲。
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瞟向姜美人,好像在打量什么一样。
姜美人不看任何人,她把整把步枪收在身边,伸腿将门顶住:“这里勉强能对付,用不了多久,上面还要搜。
能撑一晚这就算命大。”她又转向我,“你的机器能关掉定位信号么?”
我直接摇头:“备份终端自动屏蔽了全部外部信号,除非物理拆开定位模块,否则不可能追踪我们。
但数据信号一旦联网,还是有暴露可能。”
蓝娜娜合上药箱,站在我背后,“我建议尽量别开无线,今晚谁也别出门。
你再试试主控资料,我和姜美人清点楼道,把可用的桌椅顶住门,看能不能挡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