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幽冥谷仿佛出现一刹那的凝滞。
赤瞳周身翻涌的魔息骤然一滞，硕大的血瞳闪烁着滔天恨意，身后的鹤头仰天长啸，魔息翻涌而起。
“姜家？呵......”赤瞳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怨毒与疯狂，“桑楚，你还有脸提姜家，若不是你，姜家何须整族迁移！”
“若不是你，我姜家何须全族成为妖魔试验品！满门尽灭，血脉断绝！”
桑楚眉头一掀，看着歇斯底里的赤瞳，脸上还是露出古怪之色。
当年得知姜家连夜离开逐云城，他还好一阵惋惜，不能亲手送姜家三代与姜同团聚，却没想到被幽泉老魔捷足先登。
其实此事不复杂，姜家修行功法——衍神封魔录，效果极其神奇，可利用妖魔邪气修行，而不容易畸变成妖魔。
只是就在姜家上下闷头修行之时，却被幽泉无意中发现，而后全族被带回祈生教，日夜承受妖魔邪气洗礼。
最终只有姜海活了下来，顺利凝聚魔影。
当然桑楚无法知道详情，但看着姜海身后的魔影，与他话语中暴露的信息，他略作推断，便能猜测个大概。
原来是家传功法招来的祸根！
此法倒是神奇，神魔同修，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载幽泉魔影。
岂有此理，姜家合该在我手中覆灭才是！
“看来你是姜海了，其他人对我的怨恨没有这么深重。”桑楚抚着星火剑，轻笑道：“幽泉害你全族，你与他不应该仇深似海么？怎么？我看你的样子，很是享受给幽泉当狗啊？！”
“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欺软怕硬？”
“住口！”
桑楚的话语宛如尖刀刺入姜海内心，将他那小心翼翼维系的尊严彻底碾入尘埃。
心里压抑许久的魔念陡然间不受控制爆发，心底唯有杀死桑楚这个念头。
魔息扶摇直上，转向冲向背后高耸的魔影，圆轮疯狂旋转，爆发阵阵黑光，朝桑楚激射而来。
与此同时。
姜海倏然掠出，圆轮劈头盖脸砸下。
“你愿意当狗，还不允许其他人说了？”桑楚依旧冷笑，手上功夫却丝毫不慢，提着剑便迎了上去。
“去死！去死！”
二人硬拼数十息，周围山谷到处都是两人交战余波造成恐怖伤害，沟壑遍地，各种宫殿，塔楼化为废墟。
除了山谷底部的血潭，其他地方已经一地狼藉。
此刻的姜海越疯狂，神志消退，但其实力也在这种疯狂状态之下越发强大。
实际上，桑楚早已发现端倪，完美将姜海的攻击一道道挡下。
“看来，姜海修行衍神封魔录已然失衡，魔性远大于神性，若是两者势均力敌，相互牵制，能发挥出来的实力还能凭空增长三成。”
挡下姜海攻击同时，桑楚还有闲情逸志点评其功法优劣之处，可惜姜海心性不足，否则能发挥实力不止于此。
不过就算如此，姜海此刻实力已经超过玄天剑宗绝大多数剑主了，只是对桑楚来说，还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