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又在修行浪漫呢？”
彭长老：“……”
不搭话。
“老爷，是不是又寂寞了？
“想找春燕儿抱抱了？”
彭长老：“……”
忍住了，没说话。
“您告诉小子，春燕儿住哪儿，我这就连夜出发，把她给您接过来。”
彭长老：“……”
“小子，老爷只想安安静静地躺着。
“看看星空，吹吹夜风，想想心事。
“你能不能别来打扰我？”
孙固：“老爷，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心事吗？
“说不定我还能开导开导你。”
“开导我？
“你小子一张嘴，只会激发我的怒火。”
“老爷，这回我保证不嘴欠。
“来，快说给我听听。”
“不说！”
“哼！
“不说就不说！”
躺在一旁，也看起了星空。
过了一阵。
彭长老想到白天问心洞的事，依然难以理解。
他怎么可能连生死幻境都瞬间破掉呢？
“小子，你真的不怕死吗？”
“嗯。”
“为什么？”
“因为小子早就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已经不再热爱生活了。”
彭长老：“……”
“你屁大一点，还认清生活的真相？
“那你给我说说，生活的真相是什么？”
“我引用一句先哲的话来说明吧。
“先哲说：人生，无非就是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吃些猪狗食、出些牛马力，再挨一些拳打脚踢，最后，再两手空空地死去。”
“你说的这些，是对于那些弱者而言。
“而我们这样的修真者，却并非如此。”
“老爷，其实大差不差。
“你抬头看看星空。
“你有没有想过，星空的尽头在哪里？
“宇宙的深处有什么？
“而我们活着的意义，又何在呢？
“这么说吧，如果宇宙是一片沙漠，那三界就是沙漠里的一粒沙子。
“而我们所有的人、妖、魔，其实都只是附着在这粒沙子上的不可言说的一种渺小到不值一提的生物。
“修真之人一心问道。
“企盼有一天能打通飞升之道，永寿成仙。
“可谁又知道，仙界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三界里的最强者，飞升到了那里，可能就形同蝼蚁，苟活已是不易。
“而若有一天，这样的仙界想灭了三界。
“那我们更是连蝼蚁都不如。
“可能眼前闪过一道光，人妖魔就全都被团灭了。
“你这么一想，就会发现，生死其实不是大事。
“什么都不是大事。
“所以，随心随性而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