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才刚入职没几个月,现在就这样了,那些什么星象,命运,难道真的要把人生交给那些虚妄的东西吗?”
一如她小时候一样还是不信这些东西,只不过她现在拿的,正是那本曾经被她丢下的星象图解。
“至少我应该找到那个孩子才对,到时候该清算的清算,该报仇的报仇,该报怨的报怨,只是…”
她最后那句话像是卡住了一般,迟迟不愿意说出口,撇开了头像是认输了一般。
……
“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她这个倔强不服输的孩子,极其难得的寻求帮助,即使是以前和学堂的孩子打架,也没有弯过的背,现在却对着三桥弯下了。
内心有些难受了。
大概是人老了吧,总会多愁善感一点。
说是缘分的牵引,其实又何尝不是自相情愿的呢。
他们不是亲父女却胜似父女,都是偏执的人,又怎么会愿意看见如此狼狈的她。
这个时候大概是三桥最想看见她扬起脸,像往常一样高傲的抬起头,说出不服输的话的时候了。
他用自己满是沟壑的苍老双手拉起了在地上跪坐埋着头的理鹤,这样一对比,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前半生因安倍晴明而活的他,后半生因阴阳一道而活的他。
头一次觉得时间是具象化的,例如他曾经年轻气盛到现在的平淡随和,那双画过无数高深符文的手也变得如此苍老了。
以后他还能提得动笔吗?
如果作为一个阴阳师,连笔都提不动了,那他所为之奋斗的一生,也好像突然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一些名誉和成就,仿佛华丽的外褂,沉重过了头却怎么也脱不掉,只能听着别人的赞誉,安慰自己这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被拉起时的踉跄,那点儿感慨也被抹匀了,只剩下了妥协。
“起来吧,起来吧,这是命运的捉弄,这是本该偏移的线,这是无妄之灾,但是只要修正了就好。”
一一一一一
歌仙被加州清光拜托,从本不丰厚的物资中匀出一套干净的被褥。
他也犯了难,这里穷的也就只剩下刀剑了,从哪儿找一套干净的被子啊,从你的梦里吗?
而且你会分身吗?为什么需要两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