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有各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不可。”
郁若然强撑着没让“江遇”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
可江遇却是知道的,这时候阿然心中的痛必定不会比他轻。
可是“江遇”还是太年轻了。
纵使他天资聪颖、少年老成,可他大多时光是在山上度过的。
“江遇”满心满眼的只有他的师父,只有眼前这个本应该只属于他只看着他的阿然。
可是现在,他世界里几乎是唯一的那个身影和他说——“我不要你了”。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和病态的念头,在理智的倒塌下疯狂蚕食着“江遇”。
但“江遇”终究是压着最后一点仅存的理智,像是要将郁若然的背影盯出来一个洞似的,颤着手问道:“真的不可以吗师父……你答应过遇儿的,会保证没有事永远陪着遇儿的……”
“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吗?”
郁若然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一直希望这一天会来的晚些再晚些……
最好是能让他自私的,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江遇”的世界里。
“不。”
郁若然起身,双手抱拳举至胸前,垂首背对着“江遇”,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失去了直视“江遇”眼睛的勇气。
他怕自己看到“江遇”失望和渴求的眼神后,真的就忍不住答应了他。
“你——出去吧,这段时间都不要过来了,为师有事要忙。”
有事要忙?
“江遇”抽搐地扯了扯嘴角,像是有把锁坠着的嗓子里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抬眸直视三清祖师像的眼神堪称冒犯。
“师父——”
“江遇”抬步走到郁若然身后,高大的身躯将郁若然完全掩盖。
一道闪电乍现,照亮了“江遇”阴郁潮湿的双眸。
“师父为什么非要管他们呢?”
“江遇”从缓缓伸手,从身后环到郁若然的身前,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
“师父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呢?”
“江遇”似是不解地歪了歪头,“我们不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吗,师父不是答应了我只看着我一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去管他们的生死!”
最后一个“死”字,“江遇”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低吼出来的。
像是一头即将失去伴侣的,刚成年的野兽,眼底和声音中充斥着最后绝望中的决绝。
可惜,心神俱颤的郁若然并没有听出“江遇”声音中暗藏的危险。
郁若然闭了闭眼,手臂用着巧劲挣扎着试图从“江遇”的禁锢中离开。
这一动作却是彻底点燃了“江遇”最后一线理智。
恐惧与愤怒淹没了“江遇”,喉咙中发出了类似野兽的低吼声。
“不,不,不该这样的!”
“江遇”抬起右手,似乎想劈晕郁若然。
但也是他这一抬手,给了郁若然挣脱的机会。
“江遇!”
郁若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遇”,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第一天才认识的陌生人。
错了,都错了……
是他没有教好江遇,是他没有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
郁若然眼中闪过一抹沉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劈在江遇的后颈,伸手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师兄,别听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