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不承认也没用，因为如果玉指寒说的是真的，那她完全可以直接让玉生烟出来亲自指控方宇。
沈竹扭头看向方宇，眼神中透着笑意，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方宇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疑虑压下。
疯子【降临者】的事情他可以容后再考虑，当务之急是先将玉指寒打发走。
得知一切都是疯子【降临者】的谋划后，方宇反倒不希望通过武力解决这件事。
否则岂不是正中疯子【降临者】下怀？
“玉宗主，”方宇轻咳一声，平静地说道，“令嫒在秘境中，严格来说并非死于我手。她当时被另一名金仙附了身，身不由己。我击杀她时，她早已不是她自己。”
玉指寒闻言嗤笑一声：“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洗脱自己的罪责吧？无论出于何种缘由，生烟被你所杀不假。她本是金仙巅峰，如今却跌落真仙之境，恐怕今生都无望晋升太乙。这一切，岂是你三言两语能抹去的？”
“玉宗主别急，既然令嫒人没死，那我们何不好好谈谈？”方宇冷静道，“令嫒损失的实际上并非性命，而是修为。只要我想办法将令嫒的修为恢复，此事便就此揭过，如何？”
“想得美！”玉指寒冷哼一声，“两条命变一条命，损失的怎么不是性命？”
“玉宗主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修仙之人进秘境拼杀，谁也不欠谁。被杀说到底是令嫒技不如人，玉宗主想抓住这点事耍威风，却怕是耍错了地方！不想谈，那就打！玉宗主真当沈家怕了合欢宗不成？”方宇也神色一冷，毫不退让。
“好大的口气，你区区一客卿长老，也能代表沈家？”玉指寒嘲讽一句，看向一旁的沈竹。
然而她惊讶的发现，沈竹竟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竟似乎是默认了方宇的发言。
“沈家主，你当真准备与我合欢宗开战？”玉指寒冷声道。
沈竹微微一笑：“沈某自是不愿如此，可玉宗主若一直咄咄逼人，正如言道友所说，我沈家也不怕事。”
玉指寒脸色铁青，沈竹的态度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来之前也调查过，言玮或者说方宇出现在沈家的时间并不长，与沈家之间的联系好像也没那么紧密。
可如今看来，这方宇竟是与沈家绑定颇深，关系匪浅。
“言道友要谈也不是不行，但本座要看到言道友的诚意！”玉指寒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改了口。
方宇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他当时击杀玉生烟，主要还是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泄露出去。
但事到如今，再纠结这点已经没什么意义。
除非他真的将合欢宗的人全部屠戮，一个不留。
若是抛开这点不谈，玉生烟由于被疯子【降临者】篡改了记忆，她对自己的爱某种程度上也是实打实的。
再加上她是合欢宗圣女，合欢宗宗主玉指寒的独女，不好好利用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