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还是最心疼他这个大孙子。
刘根来正好也懒得动手,便乐呵呵的在一旁抽着烟。
“五十九,你走的时候,这鱼头你带着。”
郑老担往水缸里倒水的时候,刘老头朝放在地上的大鱼头努了努嘴儿。
“这怎么好意思?”郑老担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睛就没离开过鱼头。
那鱼头少说也有十多斤,就算骨头多,起码也能剔下来好几斤肉。
这如何不让他心动?挑水更有劲儿了,把水缸都挑满了,又挑了满满一担回来,这才欢欢喜喜的拎着鱼头,抱着装收音机的箱子离开了。
刘根来给他记着数呢,前前后后,郑老担一共挑了八担水,却屁事儿没有。
要换成是他,怕是早就累趴下了。
为啥?
他不会用那股劲儿呗!
这就是所谓的难了不会,会了不难。
郑老担一走,刘老头就把洗鱼内脏的活儿交给了根喜根旺小哥俩,他招呼着刘根来从回形箱里往外捞海鲜。
海蛎子、扇贝、鲍鱼、海星、花蛤、蛏子……回形箱里的海鲜足有八、九种,加起来差不多得有一百好几十斤。
洗这玩意儿,刘根来可比刘老头有经验,他虽然没自己干过,但见过林阿虎怎么洗,便照葫芦画瓢,拿来一个棉槐篮子,让根喜给他倒着水,使劲儿咣当着。
没几下,就把他累得一头汗,还把海鲜咣当出来不少。
这活儿看着简单,但也需要点巧儿劲儿。
“你闪一边去,连这点活儿也干不好,还能干什么?”刘老头一脸嫌弃的把刘根来扒拉到一边,抓着棉槐篮子的提梁便开始晃荡。
只看了一眼,刘根来就服气了。
同样是晃荡篮子,他累的够呛,刘老头却不费劲儿,关键是篮子里的海鲜就跟受过训练似的,规规矩矩的,不管刘老头怎么翻腾,也掉不出来一个。
等把鱼和海鲜都洗出来了,郑老担挑的八担水几乎都用完了,水缸又剩了个底儿。
洗海鲜的水顺着院子边上的排水沟哗哗的流着。
“水又没了,你再去挑一担。”刘老头指使着刘根来。
这回可没人帮他了,刘根来只好自己挑着扁担出了门儿,等他一路来到水井旁的时候,发现洗海鲜的水已经流到这边的水沟里了,水流还不小,大有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架势。
等他颤颤巍巍的把水挑回家的时候,灶膛里的火已经被根喜根旺小哥俩生起来了,刘老头正坐在门槛上抽着烟袋。
“快快快,快往锅里添点水,挑个水都这么慢。”刘根来刚进门,刘老头就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