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语气，怎么像是打了胜仗？"唐烨打趣道。
秦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可不嘛！你爸埋头苦干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我能不高兴？"
唐烨笑着点头："我爸能有现在，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你爸当年选错了方向。"秦岚叹了口气，"要是选骨科，早就做出成绩了。虽说骨科总被调侃成‘三级木匠’，但在医院可是实打实的‘香饽饽’，反观神经外科，号称外科明珠，在地市级医院想出头太难了。"
正说着，唐瑜推门而入。
"刚才你前女友来了。"秦岚故意逗他。
"前女友？"唐瑜一脸茫然。
唐烨赶紧救场，"楼下张阿姨啊！她女儿想争取省院进修名额，想让你帮忙。"
唐瑜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看过李沁的资料，是达到进修标准了，但她的竞争对手都很优秀。"
"就不能通融一下？"秦岚半开玩笑地试探。
"规矩不能破，我得给大家做个表率。"唐瑜语气坚定。
秦岚脸色有些无奈，心里却藏着欣慰："李沁从小看到大，你讲原则是好事，但人情往来也得顾着点。"
唐瑜微微一愣，随即默不作声。
唐烨笑着说，"你别干扰爸了。他心里有数。"
升任副院长后，唐瑜有了微妙的变化。
曾经专注无影灯下的"手术狂人"，如今也要开始学着在人情与原则之间寻找平衡。
这份转变，也是从临床专家到管理者的必经之路。
吃完晚饭，唐烨和唐瑜坐在阳台上喝茶。
两人一直都很忙，父子俩难得有机会坐下来促膝长谈。
一开始话题围绕天南海北，家国大事。
突然唐瑜转移话锋。
“听说新医院项目，你出了不少力?”
唐烨轻抿了口茶，露出谦逊的笑意："爸，您过奖了。我不过是在中间传递些信息，给鲁院长提了几个不成熟的建议，没想到竟真推动了项目落地。"
唐瑜望着儿子，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你小子，做成了我多年来想做却未能实现的事。现在我算是明白，再精湛的医术，也难以突破体制的重重壁垒。"
唐烨闻言坐直了身子，神情郑重："爸，您这话我可不认同。秘书岗位更迭频繁，如同韭菜一茬接一茬，但像您这样妙手仁心的神外专家，整个城市也找不出第二个。"
“你这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唐瑜笑着摇头，语气却认真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每个秘书都能像你这般游刃有余。记住，无论走到哪一步，都不能背弃初心。"
唐烨目光坚定，郑重地点头："您放心，该坚守的原则，我心里有数。"
夜色渐浓，父子俩的对话在茶香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