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潮生的话落下，关芳华就叹气：“小锦，你别什么事都行想着自己扛。”
温锦僵在原地，她不敢回头去看温潮生的表情，心里慌乱着。
温潮生自己本身就是替盛天坐牢，结果自己的老婆还被盛天给玷污，甚至最后死在了盛家，温锦不知都他该怎么去接受这样一个称得上残酷的事实。
温潮生又怎么看不出来她此时在想什么，只觉得悲哀，他的女儿到了现在都还在想着应该怎么维护他可笑的自尊心。
确实只自己太没用了。
温潮生身形摇摇欲坠，仿佛在意瞬间就衰老了十岁不止。温锦连忙将他扶在旁边坐下，闷声道：“对不起爸爸，是我不该瞒着您。”
温潮生摆摆手，他又哪里有资格怪温锦不对，如果他自己再有本事一些，也不至于会让一家人都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无用。
温锦看着温潮生这样，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可是那些东西，已经埋在她心里太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才会让他们都显得没有那么的难过。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是想着什么都不说是吗，看来在羊城和你说过的话，你什么都没有记住。”
程曜也是气极，今天如果不是关芳华把事情说出来，他们谁都知道盛天竟然还做过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温锦，自然也是都知道的，至少程曜不觉得温锦会什么都不知道。从在羊城开始，程曜就看出来，温锦远远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乖。
而刚刚这一下，就她的表现而来，更是明显。
知女莫若父，温潮生心里更是清楚温锦在想什么，而且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温锦和盛炀的关系，也知道盛家对温锦的态度。
又有什么还想不明白的呢。
温锦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所以才一直留在盛家，为的就是找到足够的证据，好报复盛天。
他想起很久以前，温锦小时候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了从来不会大哭大闹，她只是记在心里，然后找时间报复回去，或者打了那人的脸。
她一直都很沉默，但是也很倔强。
这点并不像他和关芳琴。
关芳琴在的时候，也曾经担心过温锦这样的性子长大以后怕是会吃亏。
说到底，温潮生还是更责怪自己，如果他能陪在妻女身边，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底还是抵不住温潮生自责的模样，温锦终究将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她沙哑着嗓音解释，“我没有要隐瞒你们的意思，只是这些事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我妈妈——”
对于温锦而言，关芳琴的去世又何尝不是心底的一道伤疤。
而且他也知道那件事对于关芳琴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自然习惯了隐藏，也不想把自己母亲的遭遇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