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弘看着她,点点头,随后挥挥手,便有人抬着担架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蕙染公主搬走了。
蕙染公主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却难以再像之前那般挥开这群肮脏之人的手,只能任由别人对她进行搬弄。
在得救之时,蕙染公主心底蓦地升起一股莫大的迷惘和恐惧,比方才要死于杨雪怡刀下时还要激烈。
此次事情一结束,她隐隐察觉,孟听枫不会给她一个善终的结局。
或许到时,她的财富,她的权力,她的一切,都要被夺走,回收。
又或许,此事败露,龙颜震怒,父皇为了维持两国友谊,将她关入大牢……
无论是哪一种,蕙染公主都不想面对。
可如今她已然躺在粗布编制的担架上,无法动弹,唯有眼角落下一滴泪来,却无人察觉。
自浦弘身后的官兵,都有序地往孟听枫身后的院子而去,看样子是要搜查一番,却无人要逮捕孟听枫。
杨雪怡看见这一幕时,便已知晓,她败了,败得彻底。
虽然已知这一切都是孟听枫的安排,杨雪怡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她一个从山里来的孤女,何时成长得这般聪慧沉稳了?
于是哑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被公主救到这别院之后,几日来活得如履薄冰,接触每一个人,探听消息之时小心翼翼,这是杨雪怡一生中的唯一一次,这般卑微。
只因害怕事情暴露,她观察仆役和暗卫们,逐步击破,才好不容易收买人心,将看管别院的暗卫划入自己的阵营。
这些人虽然表面看似对公主忠心耿耿,实则或多或少都受过蕙染公主的欺凌和各种不公待遇,因此她才能得手。
但孟听枫却如此轻松地从柴房之中逃出来了。
杨雪怡难以置信,难不成她就靠着身边的一个异邦王子?
孟听枫笑了笑,本不愿回答她,但转念一想,她还需要再试探一下杨雪怡,将她能利用到的价值最大化。
“或许你以为,这别院之中的暗卫和仆役,都已被你说服,归你所管?”
“自然。”杨雪怡紧抿着唇。
孟听枫笑了笑,眼神中带了些嘲讽,“也许在你看来,我注定是不如你的。
“自小被山匪掠走,不如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你有教养,有文采,贤德才女名声在外,你便觉得我样样不如你。
“但殊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