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叶初身上,眼神微沉,沉默片刻,伸手勾住了叶初的下巴,微微一挑,将他的脸抬起。
那双眼睛暴露在光下,眼尾泛红,眼下还留有淡淡的泪痕,脸颊被酒精染上不正常的红晕,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耳根,脆弱又惑人。
琴酒的指尖微僵,眼神冷了几分,刚要开口,却听到他轻声说:“……我怕睡醒,你又走了。”
琴酒的瞳孔收缩,心头莫名一震。
他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本想说些什么,叶初已经继续说道:“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天主教信徒,还……”
他忽地顿住,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眸光晃动,连脸上的红晕好像都加深了些,声音也有些委屈:“……我不需要你承诺我什么,但我会对你负责。”
话音落下,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缓缓松开了酒瓶,转而抽出皮带,绕了两圈,将手伸了进去,随后叼住皮带的一端,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双手绑紧。
“我想不明白我能做什么,你才不会走,我以前从没谈过恋爱……”他垂下眼,嗓音低低的,尾音轻得像是叹息:“我做错了,你可以惩罚我,但你不能走。”
细听之下,竟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执拗。
空气瞬间变得沉闷,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回声。
琴酒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碧眸颤动,指尖缓缓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他理应好好利用才对。
只是当他的指尖触及到那双手的刹那,他愣住了。
那双手,在微微发颤。
Amaro这家伙……
琴酒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嗤笑一声,嗓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冷意,他宁愿相信这家伙是装出来的:“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叶初没有回答,只是又把双手往前伸了伸,像是在等待他的审判。
琴酒看着他这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样,哪怕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现在也突然升出了一种“我真不是个东西”的想法,他不禁开始思考。
难道自己就真的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