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生和家长们自是欣然景从。
这无关好坏,只是人性趋利罢了。
可这对性格刚直的杜修来说,却无疑是一种侮辱,更是否定了他,这十几年兢兢业业的教学生涯!
……
当天下午。
大家一起回到了白马书院。
杜修躺在床上,脸色煞白不说,气息也十分虚弱。
这明显是伤到元气了!
“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程安后,杜修先是眼前一亮,接着又严肃起来。
“乡试可有消息了?”
“承蒙先生栽培……”
程安弯着腰恭敬笑道:“学生这次侥幸得中,只是名次不算太好。”
“哼!”
“那是他们不要脸!”
杜修没好气道:“尧州府这群官吏,别的本事没有,捧高踩低倒是一门灵儿!否则以你的才华,就算当不了榜首,也至少要在前十之列!”
“是!”
“先生英明。”
程安一副乖巧模样。
病人嘛,最要紧的就是心情舒畅,这会儿不管他说啥,都要顺着来。
“不过你也要小心。”
杜修严肃道:“那白晓年曾是姜家幕僚,而今他来了平谷,看似为了羞辱我,可实则还是冲你来的!”
“是,学生知道!”
程安笑着点头。
这老头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清楚,可就是惯爱钻牛角尖。
他拍了拍杜修的手,宽慰道:“先生不用心焦,且好好养病!学生保证,等您病好后,白马书院依旧会热闹如初!”
“罢了!”
杜修看似释怀,却又失落道:“那白晓年虽目的不纯,可免费蒙学却是好事儿!若他真能造福这清水镇的一方百姓,又何乐而不为呢?”
造福?
程安心中冷笑。
教书育人本该是一件纯粹的事儿,可白晓年来清水镇的目的却不纯粹!
这样的人,又怎会真的关心学生?
“药来了!”
师娘柳飘云端着汤碗过来,又没好气的嗔了眼丈夫。
“郎中都说了,要静养!不能说那么多话!”
“无妨!”
杜修撑着坐起来:“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
“我来吧师娘……”
程安笑着从柳飘云手里接过药碗,将汤匙递到杜修嘴边。
“不用!”
杜修有些害臊的摆摆手:“老夫还不至于连碗都端不住……”
“行了你!”
“都是一家人,还端着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