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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阳光依旧,祁宴出来的时候顺手从柜子里拿了顶遮阳帽。
他随手扣到了晴欢脑袋上。
晴欢一抬头便瞧见祁宴略带几分歉意的目光。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嗯?”
祁宴捏着遮阳帽的边缘将帽子扶正了,他道:“晴欢,刚刚的事情,实在抱歉。傅嫣这个人说话不过脑子,她的话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想什么呢?我没那么小气。”
“我的情况,我该好好跟你说一说的。”
晴欢摇摇头:“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更深入的也没必要。”
“那她的话……”
晴欢抓着遮阳帽的边缘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祁宴。
男人逆光站着。
日头正盛。
他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小山丘聚拢在头顶。
大片的阴影下晴欢第一次看到祁宴眼底疯狂涌动的情绪。
小心翼翼的,满怀惬意。
她似乎开始相信木医生说的那些话。
祁宴是个病人。
“祁宴,你才不要多想呢。你忘了吗?我们是朋友,虽然……可能相识的时间不长,可你见过我最落魄最绝望的一面。”
“我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在人前我总是保持着自己的伪装,生怕被人看穿我的脆弱。可你是除了宋清宁以外第一个见过我所有模样的人……”
“所以,在我心里你已经是很重要的朋友了。像傅嫣刚刚说的话我一点不在意,这也丝毫不会影响我和你之间的友情。”
祁宴的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盯着晴欢。
他胸膛里暖意腾生。
这些年缺失的情感像是在一点点回归。
他点头:“那就好。”
“快去陪陪你妈吧。”
“那你呢?”
晴欢弯唇笑着:“晒太阳。”
“好。”
祁宴一走,晴欢便敏锐的感受到了自己不停抖动的手指。
奇怪,她最近的状态一直都很好的。
为什么会突然又这样呢?
身体开始躯体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躺在躺椅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晴欢一点点的记起来了。
是海岛别墅那次。
她本以为自己彻底解脱了,可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却又将她强拉了回来……
或许,说更早之前。
可恶,这抑郁症到底是什么时候缠上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