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一把夺过鹊骨针扎进自己心口,用寿元绣出血符。嫁衣从锦箱飞出来裹住骨鹊,金线在鹊骨上蔓延成网。每道针迹闪过女子剪影,那都是曾被鹊针所噬的绣娘魂魄,她们嘶喊着撕扯鹊灵魂体。骨鹊一下子就塌了,针匣里鹊羽全烧没了。
铁卡素背着阿阮逃到河岸,阿阮的白发一寸寸成了灰。鹊骨针突然从河底升起来,针眼睁开血瞳说:“怨未消,针永存!”阿阮用尽最后力气把铁骨针刺进铁卡素右眼,说:“以煞封煞,你从此是针的牢笼。”铁卡素右眼一下子就瞎了,眸中浮现针影。
铁卡素成了新宿主,白天在绣坊修补残衣,每缝一针右眼就淌星血;晚上就被鹊怨操控,用针当刀去刺杀曾虐杀鸟兽的人。他臂上出现羽毛状尸斑,鹊鸣声在脑袋里日夜尖啸。有天晚上他对着镜子刮胡子,镜中人突然咧嘴诡笑说:“该寻负心郎了。”
铁卡素顺着鹊怨指引冲进将军府,看见当年下令射鹊的副将萧律正娶新妇。喜堂红烛一下子变幽蓝了,鹊骨针飞起来,七根针引着星血在空中织出鹊桥虚影。新娘盖头掀开,竟是阿阮腐烂的脸!双魂合音凄笑:“终成桥矣!”鹊桥压下来,满堂宾客血肉成了绣线,只有铁卡素孤零零站在血泊中,掌心又生出一根鹊骨针。
这鹊骨针啊,每缝一针就抽一日阳寿,星屑血是魂魄碎片外溢。七夕未成桥的执念化成“桥煞”,要一百个人的阳寿才能抵鹊群千年遗憾。嫁衣能承宿魂,针迹成锁链,射鹊的人最后成了针傀,赎罪的人反倒成了新煞,就这么一环扣一环,因果全闭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