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温研尘是在生傅蕴醒过来的气,连忙断断续续地解释:“研尘……你听我说……傅蕴……傅蕴他傻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温研尘手上的力道似乎松动了些许。
谢安月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急切地为自己表功:
“他只认得我一个人!”
“我……我跟他说,是傅靳年和楚绵害他出的车祸!他信了!他当着傅家所有人的面,指认了傅靳年和楚绵!研尘,我们安全了,傅家再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了!”
她越说越激动,脸上甚至带上了邀功的兴奋和得意。
她以为自己办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她等着温研尘的夸奖,等着他像往常一样,用那双温柔的手抚摸她的头发。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更加狂暴的对待。
“蠢货!”
温研尘猛地甩手,像是丢弃什么垃圾一样,将她狠狠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砰”的一声闷响,谢安月疼得眼前发黑,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瞬间的晕眩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趴在地上,狼狈地咳嗽着,眼泪和口水混在一起,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温研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真丝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刚才掐过她脖颈的每一根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你以为你很聪明?”
他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谢安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那双淬着寒冰的眼睛。
“傅靳年是吃素的?”
“傅蕴车祸这件事,他之前查了那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现在倒好,你这个蠢货一去医院,傅蕴马上就清清楚楚地指认出了‘凶手’。你这是在告诉傅靳年,这件事有猫腻,让他直接来查你吗?”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像一把把尖刀,将谢安月那点可怜的得意和沾沾自喜剥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血淋淋的愚蠢。
谢安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
是啊……
傅靳年是什么人?
京城翻云覆雨的傅二爷,手段何其狠厉。
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她根本不是在帮温研尘,她是在给他,也是给自己,递刀子!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谢安月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