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友军心神一恍,不死心还想追上去纠缠。
只是脚下刚有动作,脖子上就多了个冷冰冰的锐物,短匕的寒芒撞进牧恩的眼底,反射出的是一抹不带任何情绪的冰冷。
牧恩背对着谢锦珠,手腕微动,将匕首贴近杨友军被激出了鸡皮疙瘩的皮肉,垂眸轻笑:“杨老板,做人贵在自知之明。”
“我姐姐是个好性儿的,也懒得多计较那些私底下的手脚,我跟她不一样。”
牧恩没有容忍的肚量。
就光是杨友军恶意调货想栽赃谢锦珠的这一举动,就足以让他在荒山野岭死上数次。
如果他坚持不识趣的话……
牧恩遗憾挑眉:“我不介意杀人偿命下大狱。”
“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介意下九幽。”
杨友军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居然这般接近,惊起一身冷汗的同时嘴唇反复嚅嗫,最后却什么话都挤不出来。
牧恩呵了一声把匕首收好,轻飘飘地说:“我姐姐说定的期限内,我等着杨老板登门。”
“不过我建议你别耍什么花招,毕竟……”
牧恩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谢锦珠一眼,拿出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虎头玉坠放在杨友军不断发抖的掌心,凑在杨友军的耳边低声说:“听说令公子自小聪慧过人,是个难得的天纵之才。”
“别担心,只要你说话算话,他不会受任何委屈的。”
谢锦珠正在和另外两人说话。
只有距离最近的白老板听清了牧恩在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白老板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牧恩。
从前那个万事不知的愣头小子,在无人察觉的地方脱胎换骨。
褪去笑色的眸子深处溢出的全是令人心惊的冷沉。
这小子跟着谢锦珠,到底都在学些什么?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牧恩早已如同失魂的杨友军迈步往前,白老板追上他,揪着他的袖子咬牙:“你把杨友军的儿子抓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
“又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儿,叫得那么大声做什么?”
牧恩警惕地朝着谢锦珠看了一眼,确定她没听到,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轻轻地说:“打蛇一朝不打死,迟早被反咬一口。”
“他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和他讲什么道义?”
以暴制暴不可取。
不过以暴制暴才是最效率的做法。
牧恩阴恻恻地盯着白老板:“到了我姐姐面前,不许多说。”
谢锦珠只是想给杨友军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