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喉头滚动了一下，猛地挺起胸膛：“因为我们已被解除军职，强制退役了！”
话音刚落，队列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几百道目光像淬火的钢针，死死钉在李昂脸上。
“发生什么事了？”李昂的声音沉了下去。
这太反常了。
灾变后军队减员严重，连排长都是能顶起一片天的骨干，谁敢同时解除几十名军官的职务？
“当官的要我们带兵跟他们躲进地洞当耗子！我们不干，就被按上‘抗命’的罪名强制退役！这些兄弟都是不愿走的，现在我们已经不算现役军人了！”
队列后排突然响起一声怒吼，说话的是个高大的少尉，
李昂心头一凛。
又有一名军官吼道：“退役就退役！老子照样能带兵杀丧尸，不用听他们瞎指挥！说不定还能杀回老家去。”
李昂抬手压了压，嘈杂的议论声立刻平息。
他笑着看向最后说话的少尉，问道：“你老家哪里的？”
“川省的！”少尉梗着脖子，声音粗矿。
李昂朗声赞道：“好！几十年前就有句话说得好——‘无川不成军’。还有一句，‘川省不灭，龙国不亡’。你们川省果然不出孬种！你放心，你的家乡已经大半光复，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父老乡亲了。”
“首长，您不会骗我吧？”少尉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又带着点不敢信。
“我身后就有不少你半个老乡，有贵省的，也有山城的，”李昂指了指身后随行的烛龙队员。
“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半个月前，我麾下两个旅已经开进川省，正在全力清剿丧尸。”
“嘿嘿，我昨天听到电台里把您说得那么神，就知道您肯定有几把刷子！”少尉咧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
李昂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小得意——不知道电台的宣传文案又编了些什么，居然能让这愣头青如此信服。
他收住笑意，目光扫过一张张晒得黝黑的脸，沉声道：“你们先冷静下来，选几个代表，跟我详细说说经过。我是龙国五大战区司令联合会议任命的，东部战区暂代司令员，只要查清楚情况，一定还你们清白。”
会议室里，李昂坐在长桌主位，看着面前选出的五个代表。
“许少校，先跟我说说，X1集团军为什么突然躲起来？我记得几个月前，杨司令还在主动清剿金陵周边的丧尸。”
许江带着回忆的涩味，说道：“大概四个月前，我们刚清理完金陵主城区的丧尸集群，杨开瑜司令和空军张司令忽然同时病倒，就在那时，陆军司令吴磊从榕省过来了，整个战区的指挥权，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李昂心中猛然一惊，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差不多也是那段时间，东部战区海军曹司令在明州港突然死亡。他一直以为是明州城内的榕树妖作祟，现在想来，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后来呢？”他追问道。
“后来吴司令突然下令，整个姑苏方向的部队集结，我们原以为他要集中兵力光复沦陷区，没想到他下的第一道命令，竟是让所有人转移到火箭军的地下长城去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