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环上的血太极正随着心跳明灭,吴长彦掌心的汗珠渗进缠手的道袍残片。
那些被青铜液染成青绿的布料泛起细密冰晶,在星辉映照下如同缠绕着银河碎屑。
他屈指轻叩门环三下——这是三日前在雷火炼殿参悟的叩门礼,金顶紫霄宫檐角悬挂的二十八枚铜铃,正是对应二十八宿的叩击次数。
门缝里渗出的星辉突然坍缩成线。
吴长彦侧身挤入的瞬间,背后传来饕餮纹啃噬青铜的牙酸声响。
他右肩道袍被门框刮破的裂口处,几缕蚕丝竟自发拧结成武当特有的太极扣——这是混元桩练至化境才有的"蚕丝成阵"异象。
然而此刻他无暇细究,眼前三丈见方的密室正弥漫着铁锈味的雾气,地面铺满的六边形铜砖每块都刻着《皇极经世》卦象。
"坎离相济,水火未济..."他屈膝半跪,指尖抚过砖缝渗出的暗红液体。
那些液体在接触八卦镜碎片的瞬间凝成血珀,映出头顶倒悬的北斗七星阵——七柄陨铁匕首正随着密室气流缓缓偏转,刃尖垂落的铜铃铛在死寂中纹丝不动。
怀中的《混元三才图》突然变得滚烫。
吴长彦后撤半步,看着自己方才立足的"坤"位铜砖骤然塌陷,露出下方汩汩冒泡的青铜熔浆。
更致命的是倒悬的北斗阵开始加速旋转,七道寒光交错划过他扬起的发梢,割断的碎发尚未落地便被熔浆汽化。
"二十四节气方位。"他盯着砖缝渗出的液体流向,突然想起紫霄宫偏殿那尊漏刻。
当左脚点在"惊蛰"位时,陨铁匕首恰好扫过"春分"位的熔浆池,激起的火星在雾气中划出焦痕——那痕迹竟与怀中残卷的云篆完全重合。
吴长彦突然扯下腰间缠着的青铜结晶。
这些由道袍碎片与重水混合形成的冰凌状物质,在被他掷向"冬至"位的瞬间,竟如同活物般攀附墙壁生长,眨眼间结成横跨熔浆的冰桥。
他踏着八步赶蝉的轻功步法掠过的刹那,背后传来冰桥被北斗匕首绞碎的脆响。
第二道陷阱在呼吸间降临。
密室四壁突然渗出墨绿色雾气,那些曾在武当后山见过的腐骨瘴,此刻却掺杂着青铜碎屑闪烁磷光。
吴长彦屏息缩骨,将混元桩的龟息法催动到极致,耳垂却仍被擦过的毒雾灼出血珠。
更糟糕的是怀中残卷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羊皮纸边缘的焦痕突然复燃,青紫色火苗舔舐着他胸前的衣物。
"原来如此..."他瞳孔骤缩,想起金顶太和宫那盏长明灯。
当即将燃烧的残卷贴近墙面卦象,青紫火焰瞬间顺着"震"位雷纹蔓延,竟将毒雾烧灼出人形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