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的勤政,到头来只是一场徒劳?
想到这里,扶苏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
他颓然地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道:
“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做这个皇帝?或许,我应该效仿先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大泽乡的民夫,正是前往咸阳修筑太学的队伍,如今却揭竿而起。
这无疑是对大秦权威的公然挑衅。
“宣谷铭,谷少府,速速入宫!”
扶苏无力的说道。
……
不多时,谷铭快步入殿。
他向扶苏行了一礼,沉声问道:“陛下急召,不知有何要事?”
扶苏指着地上的绢帛,语气急促地说道。
“谷少府,你看看,大泽乡反了!陈胜,一个区区屯长,竟然敢自称‘楚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谷铭捡起绢帛,仔细阅读了一遍,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需尽快采取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朕也知道事态严重,但该如何应对,朕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扶苏焦虑地搓着手,目光中充满了焦躁和不安。
谷铭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兵镇压,以雷霆手段将叛乱扼杀在摇篮之中。同时,也要查清此事背后的真相,看看是否有人在暗中操纵。”
扶苏颓然坐在龙椅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长叹一声。
“少府,您觉得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皇帝?”
谷铭躬身答道。
“陛下此言差矣!民乱之事,非是因为陛下不够勤勉,只是如果方向错了,这勤勉也便成了毒药。”
扶苏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方向错了?朕不明白少府的意思。”
谷铭走到扶苏身旁,指着地上的绢帛,沉声道。
“陛下,如今征发民夫,可是役税?”
扶苏点点头。
“不错,修建太学,乃国之大事,征发民夫也是迫不得已。”
谷铭摇摇头,说道。
“陛下,役税虽是祖制,但如今六国初定,民心未稳,若强征,只会激起民怨。试想,如若来咸阳修建太学的民夫众皆能吃饱穿暖,还有银钱可得,这些人是否还有怨言?”
扶苏沉默了,他开始认真思考谷铭的话。
谷铭继续说道。
“我秦律严苛,此番大泽乡的民夫逾期未能抵达咸阳,按律当斩。民夫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既然没有退路,自然不怕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