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李听了,连忙说道:“好兄弟,你可快把这姓展的带走吧!他没有一顿不闹事的,把姚六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倒没骂我。为啥呢?我可不敢往前凑啊。再说那个门,我也拉不动。” 丁二爷故意催促道:“员外立等呢,你不开门,这可怎么办?” 醉李打着酒嗝说:“七兄弟,劳驾你了!你把这边假门的铜环抓住,往怀里一带,那边的活门就开了。哥哥我喝得都成醉泡儿了,哪有那么大力气呢?你拉门,哥哥我叫姓展的,咋样?”
丁二爷说:“既然如此……” 上前一把抓住铜环,轻轻往怀里一拉,那门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轻而易举地开了。醉李见状,连忙夸赞道:“老七,好兄弟!你这手头儿可真行。怪不得五员外把你挑上了呢。” 他又扒着石门,扯着嗓子喊道:“展老爷,展老爷,我们员外请您老呢。”
只见里面走出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说:“深更半夜的,你们员外又请我干什么?难道我还怕他设什么埋伏不成?快走,快走!” 丁二爷见展爷出来,手一松,那石门 “砰” 的一声就关上了。他赶紧上前引路,走了没多远,便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展兄可认得小弟么?”
展爷猛地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等认出是兆蕙后,不禁喜出望外,说道:“贤弟从何而来?” 丁二爷便把众兄弟都已经赶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这时,又见迎面有灯光晃晃悠悠地来了,他二人急忙像两只敏捷的狸猫一样,闪入林后。只见两个人抬着一坛酒,前面的是姚六,嘴里不停地抱怨着:“真是的,咱们员外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好酒好菜供养着他,还讨不了好。也没见过这姓展的这么不知好歹,成天骂不绝口。”
刚说到这儿,恰好走到离丁二爷不远的地方。丁二爷暗中伸出脚,像一根无形的绊马索,轻轻一钩,姚六顿时身体前倾,往前一扑,嘴里大喊:“不好!” 紧接着,就听到一连串的声音:“咕咚 —— 嚓 —— 噗哧”。“咕咚”,是姚六摔倒在地的声音;“嚓”,是酒坛子被砸破的声音;“噗哧”,是后面的人摔倒在洒了一地的酒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