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丽丝却又没有接着说这段话了。
而是低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手指微微摩挲着湿漉漉的草地。
“那个哨子——我没想到是那种情形下用到的。”
“可是你知道吗？”莉丝笑眯眯看着他，“我听见的时候，心里只想着‘哈利就在外面等我！’”
“水底很黑......”
“但你张开手，接住了我。”
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转过身，看着她认真的眼神。
比漩涡更容易让人沉溺。
莉丽丝像是忽然鼓起了勇气。
指尖突然抚上哈利的手心，异常滚烫的温度惊得他手指蜷缩。
“我在想......”莉丽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
“那个我没能回答的问题——”
“你是不是还希望听到我的答案？”
哈利的脑海猛地一震，小心地开口：“我......我是谁？”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大了一些：“哈利是谁？”
当莉丽丝仰头时，他能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不知是夜露还是发烧的汗意。
“你是——”
那个鬼打墙似的问题，莉丽丝其实听到了。
她当时其实并不知道，哈利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可在水下那个难以抑制的相拥之时，在无数个细微的瞬间——
莉丽丝忽然意识到。
她很早就知道答案了。
她其实很想说：
哈利·波特，是男主角。
是救世主。
是不会停止脚步的人。
是心存柔软爱护朋友的格兰芬多。
是生于泥潭，却奔向炽热的——
无畏的勇士。
可她都没有说。
莉丽丝突然直视着哈利，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伤疤。
“你是我的勇气。”
指尖顺着鼻梁滑落，停在他颤抖的唇峰。
“我的前方。”
手掌覆上他急速起伏的胸膛。
“我在这个世上的......”
“锚点。”
她不再游荡了。
应该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再游荡了。
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哈利突然抓住那只滚烫的手，一股热流从胸口蔓延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