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小渔村。
殷嬅找到李莲花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半披散着长发,头顶簪着一支莲花簪,挽着袖子露出一小节雪白纤细的皓腕,正一勺一勺认真的给菜地浇水。
这人看着瘦了点,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整个人的仪态非常好,那身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宛如锦衣华服,即使干着农活,一举一动皆是清雅从容。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荫,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从这个角度,殷嬅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大概是因伤势未愈,又中天下第一奇毒,脸色泛着病态的白。
不过,他长相清隽,线条柔和,下颌的弧度带着几分疏离,长睫垂落,有几分乖巧,目光专注地落在那些翠绿的菜苗上的样子,仿佛世间再无他事能扰其心神。
“啧啧啧,好一副清纯狐媚样,勾人还不自知...”
只是,当她飘到近处,看着他细心呵护,长势极好的杂草时,嘴角一抽,“这...这家伙该不会是把杂草当菜了吧?”
一想到那个可能,她就没忍住放声大笑。
李莲花不知道自己头顶飘着一只老鬼笑话他,他浇完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叉着腰,一脸欣慰的看着园子里的杂草。
殷嬅:...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仗着李莲花看不见也听不见,学着他的样子叉腰大笑,指着菜地说道,“看,这都是朕种下来的江山。”
浇完菜地,李莲花回到自己搭建的小破屋洗手做饭。
殷嬅见他走了,跟着飘了过去,看着仅容纳一人的小厨房,啧啧两声,“前夫哥过的也太清贫了,这样好的样貌要是不精心养护,万一成了黄脸婆怎么办?”
“嗯?只做饭,不做菜吗?”
一小碗的米下锅,放了大半瓢水,盖上锅盖,蹲下添柴,之后也不见他备菜。
“这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身上还有伤呢,不好好养着,临老临老都是病症。”殷嬅嘀咕了一声,视线落在他一身麻布粗衣上,眼睛一眨,“该不会是没钱置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