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四颗佛珠爆裂时,守护者浑浊的眼球突然爬满血丝:"施主可知为何历代住持圆寂都要剜目封喉?"他掀开蒲团下的暗格,青铜锁链绞动声从地底传来,"二十年前有个愣头青和你一样自负,结果......"布满尸斑的手掌拍在苏凌后背,"他如今在第八层镇魔窟,啃自己骨头的声音还挺清脆。"
苏凌闷哼着单膝跪地,喉间泛起铁锈味。
地砖缝隙渗出黑血,沿着他战术裤的纤维纹路攀爬成符咒。
当他咬牙抬头时,正对上守护者裂至耳根的诡笑——那嘴里分明是两排倒生的獠牙。
"滚吧。"腥风卷着经幡扫过面门,苏凌再睁眼时已躺在山门外的银杏树下。
掌心灼痕凝成血色卍字印,耳边残留着似男似女的叠声:"太阴现世日,佛魔同哭时......"
暮色染红飞檐兽首时,苏凌摸到战术包夹层里的硬物。
素白锦囊渗出淡淡药香,绣着云纹的银铃在指尖叮咚作响——这是上个月他重伤昏迷时,某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偷偷塞进急救箱的。
(正文结束)苏凌摩挲着锦囊边缘的云纹刺绣,药香混合着银杏果的苦涩在鼻腔里打转。
白灵把银铃塞进急救箱那晚的月光突然刺破记忆——急救箱铰链硌着锁骨,她带着碘伏味道的指尖在绷带间颤抖,像只被困在手术灯下的白蝶。
"下次再让煞气入肺,我就把镇魂钉换成粉底刷。"少女当时恶狠狠甩上箱盖,耳垂却红得能滴出血,"毕竟你这种半妖不妖的体质,说不定化妆比驱邪有用。"
掌心的血色卍字印突然发烫,苏凌从回忆里惊醒时,发现守护者正蹲在十步外的石灯笼上啃柿饼。
老和尚袈裟下摆沾着新鲜的血渍,脚边散落着半截带鳞片的尾巴。
"二十年前那个愣头青..."苏凌突然抓起锦囊晃了晃,银铃惊飞了檐角昏睡的寒鸦,"他是不是也说过要保护什么人?"
守护者咀嚼的动作凝固了,柿饼糖霜混着口水在下巴结成冰棱。
当第七片银杏叶飘落在经幡柱上时,老和尚布满尸斑的手突然探入虚空,拽出个锈迹斑斑的转经筒。
筒身密布的梵文在暮色中渗出脓血,转动时发出类似骨节错位的咔哒声。
"他在镇魔窟啃断自己右手那天,怀里还揣着半块绣并蒂莲的帕子。"转经筒表面浮出张扭曲人脸,守护者用指甲刮着人脸的泪沟,"施主可知情毒比尸毒更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