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做什么!"老胡的假笑终于绷不住了,肥硕身躯在阵纹中挣扎得像条砧板上的鱼。
苏凌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陶罐碎片,上面还粘着半片带逆鳞的蛇皮:"用蛟龙蜕冒充真龙逆鳞卖给茅山派的时候,没想过他们的追踪术能溯源?"
法典第七页突然燃起青火,映出二十丈外正在集结的黑市打手。
苏凌把碎片塞进老胡哆嗦的掌心,转身时袖中滑出张替身符。
当追兵破门而入的刹那,符纸化作的老胡幻影突然尖啸着炸开,真正的苏凌已经踩着房梁跃上隔壁赌坊的飞檐。
他蹲在嘲风兽吻旁俯瞰整片市场,忽然发现东北角的槐树全变成了逆时针旋转。
怀里的煞气轮盘发出蜂鸣,指针直指那座笼罩在血雾中的拍卖台——和他预知画面里的位置分毫不差。
正当他摸出龟甲准备推演方位时,下方巷道里传来瓷器碎裂声。
"抓住那个戴玉扳指的!"三个剔骨人竟追着替身符误入死胡同,锁链把青砖墙抽得石屑纷飞。
苏凌嗤笑着屈指轻弹,屋檐垂落的青铜风铃突然荡出镇魂音,震得三个追兵抱头跪地。
他正要跃下房梁,后颈汗毛突然倒竖——有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尾椎骨。
"苏先生好兴致。"沙哑的女声带着蛇类吐信的嘶嘶声,鎏金护甲擦过他腰间玉坠,"楼主请您喝茶。"苏凌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黑市三大掌事之一的「画皮娘子」,那柄抵着他的分水判官笔上还沾着上个月某个龙虎山弟子的脑浆。
他故意让煞气轮盘脱手坠向地面,当画皮娘子本能地伸手去抓时,青璃剑早已横在她咽喉:"带路。"剑锋稍稍偏转,挑开她衣襟露出锁骨处的献祭烙印,"或者我帮楼主清理下不忠的狗。"
突然响起的编钟声让两人同时僵住。
整条街的灯笼由红转绿,所有摊主都在手忙脚乱地收起货物——这是黑市最高警戒信号。
苏凌听见自己心跳与煞气轮盘的蜂鸣逐渐同步,而远在地下深处的某具古棺,似乎传来了指甲刮擦棺木的声响。
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血水突然倒流,苏凌剑锋擦着画皮娘子耳畔划过,削下半片鎏金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