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而出,但她不善表达在这方面的情感,还是没说什么。
“你娘还给你做了几件小衣,都放在那里。”
傅柳指了指床榻上的一个装得鼓囊囊的包袱:“她说你日日穿着束胸带,胸口难免憋闷,先在里头穿上这个,就不必裹那么厚了。我瞧那小衣针脚细密,你穿上定然舒服的很。”
谢潇猛地咳了一声,脸颊微红。
“要我说,你娘亲这么做,是在为他的女婿考虑,这个老勒着可不行……哦!”傅柳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谢潇愤愤,夹起一块肉塞住了她的嘴:“你做会儿哑巴,也成。”
“都是女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傅柳又被她狠狠瞪视一眼,讪讪闭了嘴。
用过饭,从前在东宫跟着谢潇到了中书省,再到京兆府的一名随从唤门,说有要事要禀报。
傅柳见她神色凝重,立刻收了东西出去,又亲自守在门外暗处望风,谢潇这才接见了他。
田松说道:“王爷您熟悉钞法,属下近期发现一个古怪之事,想向您请教个问题。”
谢潇神色淡淡,不懂他的意思:“发生何事?”
“您看看这个。”随从递过来两张渊统交钞。
谢潇放在灯下看了看,两张钞票一模一样,却一新一旧。
旧钞经过多次换手,上面无论褶皱还是印迹,都已被磨得发黑。
若不是金额等防伪标识尚还清晰,这张旧钞票早已够上昏钞,具备烧钞的资格了。
“这假钞,真的不能再真了。”谢潇指腹摩挲着两张交钞的手感,眉头紧蹙:“若不是两张钞票编号一样,基本是认不出的。”
“国库如今都快要成为谢晋的私库了,他竟还要造假币?”
侍从有些疑惑,似是欲言又止。
“说说你的想法。”
侍从坦然:“王爷,属下去年跟着您在户部忙过一阵,见过去年那批以假乱真的交钞,昏钞之中掺着假钞,老百姓很难辨别之下还变色很快,若不是后来庸洲起了民乱,这事到最后,剥夺的都是老百姓的利益。”
“可这批交钞与真钞一模一样,且里头交钞的数字规律也遵循朝廷发行交钞的统一格式,唯一露出破绽的,就是编号。”谢潇替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