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冥瞪眼,调侃道:“连傅柳的衣裳也要洗?两人一天换这么多次,便是蜕皮也没有这么快的。”
“非但如此,还有更过分的。”
玉碎无奈道:“这两人对洗衣裳要求极高,衣裳洗之前要先蒸一遍祛除脏东西,洗涮的水必须要是百里以外的山泉水。
皂角要用加了花瓣的,晾晒时每日不得超过两个时辰,熨烫之后不得出现一丝褶皱,熏香的味道不能太浓,也不能太淡。这套流程走下来,我什么不干都累得半死。”
“这简直是鸡蛋里头挑骨头!”绝冥气得满脸通红,咬牙道:“叫我去抓猪,叫你来洗衣服,明显是故意整人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玉碎在这几日的磋磨当中,已经明白了一些道理:“祁王这是在不动声色地反抗摄政王呢。”
绝冥:“那你也要反抗,她明日再叫你洗,你就不洗,又能如何?她赶不走咱们的。”
玉碎苦笑:“不洗没饭吃。别以为去巡街是个好活。我听官员们说,那聚英巷是全京城最脏最乱的地方。
走个夜路都会被抢,没有一个良家妇女不被采花贼盯过的,随随便便都被人拍黑砖。她叫你去那里巡街,是做好了打算,轻则一夜无法交睫,重则明日你就因公殉职了!”
绝冥:“我要进宫去向王爷告状!”
……
傍晚的时候,谢潇奉召,进宫了一趟。
谢晋仍还是在御书房中办公,眉宇间有隐隐怒气,似是要发作:“七弟掌管京兆府已有十多日,情况如何?”
“谢摄政王关怀,民间因经商产生的暴乱之火已然熄灭,老百姓已步入正常的生活轨道,先前一拥而入进入经商行业的人也退了大半。”
商人退市、退保证金,这无疑触犯的是统治者的利益,可谢潇若不处理,等到民起暴乱之时将会更难收拾,这结果谢晋委实没话说。
他翻看着手中的叙事折,道:“仅十来日,从京兆府中签的公中支出就有将近一万贯,你作何解释?”
谢潇一摊手,委屈地如同想要撂挑子一般:
“百姓围堵情况紧急,官员们也不是铁打的,若要人舍了老婆孩子回来加班,总不能空谈厚利,而无所作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