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挣扎着要从谢谦背上下来去看她,可他双脚肿胀不堪,刚一活动就被谢谦制止。
“你好好待着就行,六哥来了。”
谢砀作为此次危机之中唯一置身事外的皇子,打着哈欠过来时还满身酒气。
“大半夜的,你们都不睡么?”他瞧见谢珏的手时还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是怎么了?”
“七弟不舒服,你去背着。”谢绮命令他。
谢绮虽不理解各种细节,但也知道谢珏能从虎口逃生,全赖谢潇颁出了她的丹书铁券。
谢砀“咦”了一声,看向谢潇逐渐苍白的脸时还有些疑惑。
而后他一把拽过谢潇的胳膊,如小时候那般一把将瘦小的她甩在肩上,不过这次没有将谢潇摔出去。
“哦!”
谢潇压在谢砀肩上,胸口骤然疼了一下。
早孕之人这里都会有些胀痛,她最近在家休养身体,出来时束胸的带子也裹的仓促,于是有些难受。
谢砀手肘绞盘着她的膝窝,隔着狐裘,当脊背上明显感受到凸起时,身体剧烈一颤。
他张口想要发牢骚,口却被谢潇一把捂上:“这里是宫城,不许乱说话,否则我薅了你耳朵!”
两个人因为萱妃与岚采女的关系从小打到大,彼此视彼此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却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以这种方式相处。
谢砀耳朵被揪地生疼,嗯嗯啊啊了半天,方道:“丫的,骗了我这么多年,够狡猾!”
谢潇懂他什么意思,如今虽没有公布她女儿身的身份,但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也不亚于人尽皆知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敢胡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谢砀斜睨她一眼:“我是那种人么?长姐都说我越来越善良了。”
谢潇:“……”
刚出了宫门就遇上接应的宋景,刚好国公府的马车还在,他亲自赶车,道:“马车上随行有应急的药物,伤员上去,其他人都去骑马。”
几人之中唯有谢潇与谢珏身体最为孱弱,其他人上马之后,一行人顶着大雪艰难前进。
谢珏刚上了马车就开始吐血,沈知秋剥开他胸前的衣襟来看,竟还有数道很严重的刀伤。
谢潇惊惧,心中发寒:“这,你是太子,那些宫人竟敢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