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把插在墙缝里的钢针拿下来,搬过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他对面,把他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用针挑破了那个血泡,疼得谷俊宇直吸溜嘴。
“你说的对,现在的日子,真累。在村里的时候吧,天天光这脚板,也没打过血泡。现在皮鞋穿上了,小车坐上了,屁股越来越大了,这身皮也变得娇了。”
范如花把脓血挤干净了,又抱起他另外一只脚检查一下,没有血泡,这才安心下来:“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俺一个娘们家家的,也不知道咋帮你,唉!”
“你老公公要去当和尚了。”谷俊宇告诉她今天和夏传虎谈话的结果,“以前怪烦他的,现在一看,也怪可怜的,也算是家破人亡了,老了老了,又成了光棍一条了。”
范如花咬牙切齿地说:“那个老龟孙,活该!报应!”
谷俊宇安慰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咱得抓紧时间了,咱乐呵乐呵一下。”
“干什么?”范如花斜了他一眼,“你忘了这一屋孩子咋来的了?你是不带他们,这大的吵,小的闹,头都快炸了!”
“跟放羊一样,一个是撵,两个也是放…”
大同街钟鼓楼附近,皎洁的月光落在地上,把地上一层白霜映照得很显眼。
陆二喜和手下兄弟跺着脚搓着手哈着白气,冻得直哆嗦。
徐州的冬天就是冷得出奇,阴冷的风只要能吹进领口,就让人感觉是从骨头缝隙里往在冒寒气。
他们现在还不能下班,毕竟还是有暗中保护石川的任务。石川现在还正在和石阁勤寿以及新来的尸米克郎联队长把酒言欢。
尸米克朗喜怒无常的样子也确实让人难受啊,喜的时候能把你当亲爹,一转眼就会因为你哪个字吐字不清大发雷霆。
而且这个新来的家伙嗜酒如命,酒量还不行,一喝就高,石阁勤寿偏偏还有意在灌醉他。很快,就打起了醉拳,对着桌子上的杯碗盘碟张牙舞爪,好像是在沙盘上指点江山,甚是嚣张。
最终,尸米克朗滑到了桌子底下,铁脑壳把大理石地面砸得砰砰响。
石阁勤寿趁机报复,大嘴巴往脸上抽:“尸米君,醒醒,喂,起来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