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采薇却是大喜过望,倾身扑到床前,又笑又哭,“夫人!夫人你可醒了!奴婢还以为你……呜呜……还以为那蠢蠢的女医再救不回夫人了!夫人!你去了哪里?可是让我王好找!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呜呜呜……那女医割了好些血肉下来,可是又没想到夫人的骨头都被毒成黑色了!呜呜……这可怎么好?是谁伤了夫人?夫人去了哪里?奴婢以为夫人救不活了……”
采薇边哭边说,边说边哭,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妘楸不觉紧皱眉头,撑力缓抬手臂抚了抚采薇发髻,轻声劝慰,“我这不是好好的!你王未与你说过……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
采薇仍啜泣难抑,扶住妘楸手臂轻轻放好,眼泪仍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不休,“夫人的伤……女医叮嘱不可乱动!夫人这会就安心养着吧!方都尉已经调了三百精锐守护驿舍!还说已经传信回都城了!要不了几日王上必会亲迎夫人回宫!未知王上见了夫人这般又要怎样疯癫!”
妘楸这才知晓,原是被安置在了驿舍,还调来甚么三百精锐,莫非又有谁人来袭?原来的铠甲竟全军覆没吗?妘楸缓了口气息,央问采薇,“可好先扶我坐起?只这样躺着属实头晕!”
采薇却有几分为难,“可是……夫人的伤……”说时眼泪又噼里啪啦落下来,“奴婢奉方都尉命令,曾一旁监督女医清创,那些伤……奴婢亲眼见了,生生剜下好些腐肉,奴婢实在是……呜呜……”
“都过去了!”妘楸仍轻声安慰,“我如今还活着!你又何苦为几块腐肉伤怀?我现今只是乏力,你扶我起来喂我几口水喝,赠我一点粥食,使我落个饱腹,岂非有功大过你这样哭哭啼啼?”
采薇这才省悟,忙擦了两腮泪水,匆匆应着,“我这就去唤人!侍奉夫人!夫人切莫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