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来接你。”柳影迅速将沈召送到医院后便离开了。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沈召轻轻地步入病房，目光准确地落在病床上。外婆身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显得格外宽大。老人瘦弱的身躯仿佛披着一层黑色的皮，氧气面罩上沾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的眼窝深陷，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看着外婆这副模样，沈召仿佛脚下被千万重枷锁束缚，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握住外婆干涸的手，低声道：“外婆。”床上的老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过了许久，她才认出眼前的人。
“你想说什么？”沈召猛然起身，将耳朵贴近氧气面罩，关切地询问。老人试图抬起一只手，颤抖着取下面罩，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好孩子，辛苦你了。”
她明白是自己拖累了他！沈召眼眶微红，尽力抑制住情绪，摇头道：“没事。”
“我……年纪大了，没有太多期待，而你还年轻。”林舒霞心疼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内疚。
“外婆，你曾说过等我结婚时，会帮我照顾孩子，不能食言。”沈召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芒。
“嗯，外婆说话算数，咳咳。”林舒霞最担忧的便是这个外孙。
如果不是这样，她早该自我了结，怎会让沈召把钱花在自己身上。老人的话语让她喘息不止，沈召连忙端来一杯水，浸湿棉签，温柔地涂在她的唇上。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林舒霞，用小勺慢慢喂食，充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