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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庭从灾区回来时就看到了门口在运粮食,他招来一个护卫问了下,才知道是周家来人了。
韩庭进帐子里一问,卫思易醉醺醺地回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韩庭欺身压近他一些,闻到深浓的酒味,故意说,“周家人被誉为活菩萨,是因为他们向来是往灾难深重处扎,这次怎么回事?怎么临阵脱逃了?”
“怎么说话呢?”卫思易不满地皱眉,“愿意帮那是周家人仁义行善,不愿意帮乃人之常情,哪能这般说人家?”
“你该自己去听听外头的人是不是这么说的。”韩庭又道,“话说,到底为何啊?”
“因为钱州,”卫思易又皱起眉,不过这次却是因为深思忧虑,“钱州牧靠着康王敛财,康王死后他手底下的人作鸟兽散,钱州也散了许多,所以钱州基本上是乱的,只是钱州贫穷,不被在意,昨夜启智同我说,钱州情况不容乐观,有些偏僻地方有易子而食现象!”
梁州虽比不得周何两大州,但也算民安商定,而钱州情况就差多了,百姓多流离,六尺之孤亦转徙,比方说像如今这样,梁州乃天灾,钱州乃人祸。
皇帝治天灾,期许复苏梁州,但却是遗漏了问题更多也更大的钱州,因为复兴钱州当真是难!
舍一州以定天下。这是准备舍钱州了。
可是一州百姓何止千万?都叫他们自生自灭吗?皇帝怎可如此?
韩庭闻言停下,略作思索,说,“有周家在,多多少少能挽救些,等回了朝,再请命吧。”
卫思易仰头靠枕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天蒙蒙亮时,至明在外面禀报道,“主子,朝廷的粮食送到了,梁州牧与他儿子也在外候着了。”
“知道了。”
韩庭和卫思易出来一看,来的是程茂淳。
他现在是户部后起之秀,只知闷声干活。他已经安排了大半的粮食了,只是人手不够,现在他们来了,刚好可以接替上。
忙了一夜和一个早上,才把所有百姓都安顿好。
虽说粮食到了,百姓也已安顿好,但后续事宜还很多,此时谈庆功显然过早,但初来便知没好事,指不定这次庆功宴上就有狐狸露尾巴,所以韩庭和卫思易的意思都是且去看看。
宴上,华灯初上,歌舞升平。纵乐满堂,余音绕梁。
韩庭在宴会上醉了酒,梁逐廉先派人送他回去。卫思易是钦差,被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