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不只有算计,还有情绪。
可曾永忠不知道。
他从来都是被逼迫的,曾永忠要成亲,他是最该高兴的才是,可为什么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前天夜里……以往的那些夜里,曾永忠那样对他,都令他羞愤不已。
可是一想到曾永忠娶妻之后,他就不会再被逼迫了,可他为什么一点开心的情绪也没有?林知想不明白。
一牵扯到这个话题,曾永忠就哑然,此时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本是抱着一丝侥幸来的,但这侥幸非但没有带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希望,反倒是给他带来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难堪。
林知认为他是在捉弄自己,曾永忠又何尝不害怕呢?
他对林知的稀罕让他怕极了失去这个深藏于心的人。
“玉风!”
曾永忠将正要回内屋的林知喊住,略显急促地说:“我与那个刘家嫡女定的是娃娃亲,三年前我便推脱过一次了,如今不好再找借口,不过……我只给她一个曾家夫人的名义,我不会给她别的!”
林知背着他轻笑出声,又觉得不妥,敛了笑意后便说,“将军说多了,这些与我无关。”
“无关?”曾永忠箭步上前,拉住林知的胳膊,质问道,“我们夜夜缠绵悱恻,这件事怎么可能与你无关?!”
林知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他也气恼起来,一把拉开曾永忠的手,冷声道,“无关就是无关!”
林知没忍住喊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屋。
曾永忠站在原地烦躁地扒拉了几下头发,然后抬脚跟了上去。
背对着关上门后,曾永忠慢慢逼近林知,他说,“我知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逼迫你,但是你当真是不喜我对你做的那等事?”
“……”
林知低着头,没回话。
墨黑的杏花眸敛着,将一切疲惫都掩住。
曾永忠一步一步朝他走近,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那么多年那么多次,当真就没有一次让你得趣?”
林知看着慢慢逼近的步伐,顿觉不妙,站起身往后退,嘴里喃喃道,“将军……不要再说了……”
“若真不喜,若真无趣,那你为什么不把生杀予夺的权力收回去?!”
曾永忠突然劈头盖脸地大吼,“暗卫营枝繁叶茂,早已不是我能一手操控的了,我从未真正对你设过防,你早就可以将它收回去,你为什么不把它收回去,反而一直由着我来指调?你若不喜我,大可以夺了它,与我抗衡,就算赢不了我,但至少不必再屈服于我、承欢于我,你为什么不把我能逼迫你的权力收回去?而是任由我欺你辱你!回答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