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表面只有一个浅浅白点。
整个王帐内外瞬间陷入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
额尔德·尼突然爆发出一阵低沉而疯狂的笑声,他一把抢过那柄流光刀,眼中满是狂热。
“两年了!”
他抚摸着冰冷的刀身,“机会终于来了。”
“大汗,黄金万两,战马千匹……这个价格,若要再多买些,便要掏空我们半个部落的积蓄。”巴赫图站在一旁,脸上满是肉痛。
听完后,额尔德·尼的笑声戛然而止,但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是一种更炽热的贪婪。
“积蓄没了可以再去抢!牛羊死了可以再生!但这样的神兵,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他猛地拔出刀,随手一挥。
一道寒光闪过,旁边用来挂铠甲的硬木架子,竟被无声无息地切开一道平滑的口子。
额尔德·尼脸上的狂热更盛:“这半年来,你们在互市里看到了什么?”
他环视着自己的心腹部将。
“我看到了大夏的官员像一群饿狗,为了几两银子就能出卖一切。你们看到了他们的士兵,穿着破烂的甲,拿着生锈的刀,连站都站不直。你们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新科状元赵青云,被崔家的废物当猴耍,屁都不敢放一个!”
“如今的大夏早已不是往昔,现在只是个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的垂暮老人!早就站不稳了。老了,就不必逞强,也该轮到咱们大展宏图。”
他将流光刀高高举起,“青州世子要金子,我们就给他金子!要战马,我们就给他战马!他卖的不是刀,是打开南朝国库的钥匙!”
额尔德·尼的声音在王帐中回荡:“传我命令!把东西送过去!告诉青州世子,他的货,有多少,我们北辰要多少!”
数日后,青州府衙。
叶青将一封信件恭敬地递到沈诗琪面前。
“爷,北辰那边回信了,他们答应了所有的条件,第一批黄金和战马,不日即将启程。”
沈诗琪拆开信,扫了一眼,随手将其丢进了一旁的火盆。
她转身看向身边的顾晗。
顾晗正趴在书案上,对着一张图纸涂涂改改。
察觉到世子的视线,他抬头,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担忧。
“真的要这么做吗?”
沈诗琪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中的图纸,看着上面远超这个时代的机括连弩,微微一笑。
“当然。”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图纸上那个用以快速上弦的齿轮。
“若说天下是一盘棋。”
“北辰和夏帝,都自诩执棋之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他们,实乃过河卒尔。”
“那谁是下棋的人呢?”顾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