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密使和柳絮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好一个顾瑾言!好一个镇北侯府世子!”
陈王笑声一收,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怒意。
“本王还当他真是神仙附体,原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蠢货!”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一个可以被银钱收买的草包,于他而言,再省心不过了。
这还何须费事,做什么刺杀?
“去。”
“从库房里,提两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即刻送往景州。”
“就说是本王为世子准备的的见面礼。”
二人离去之后,赵青风从书房走出。
“王爷果真相信世子?”
陈王笑笑,语重心长的对赵青风:“官场上的门道,你还有待历练。信不信又有什么打紧?”
当整整二十口沉重的楠木大箱被抬进景州驿馆那不算宽敞的院子时,连带着驿馆的地面都仿佛沉下去了几分。
箱盖打开的瞬间,金灿灿、白花花的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中年管事脸上堆笑,对着堂中主座上的沈诗琪躬身行礼。
“世子爷,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点心意。”
“王爷说了,世子爷在景州劳心劳力,这些许俗物,只当是给世子爷润笔的茶水钱。”
沈诗琪的眼睛发亮。
“好,好啊!”
“陈王殿下,仁爱治下,当真是咱们大夏无双的贤王!”
“多谢陈王!”
中年管事脸上笑意更深,“世子爷喜欢就好。”
他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只是,王爷虽有心为陛下分忧,为景州百姓谋福,可总有些不长眼的,非要挡在路上。”
“景州府的王主簿,还有那司农所的刘司仓,平日里阳奉阴违,对王爷的善举多有掣肘,实在是……唉。”
沈诗琪闻言,从金银堆里抬起头,脸上挂着财迷心窍的笑容。
“小事一桩!”
“不就是两个不听话的小吏吗?本世子这个钦差,难道还是摆设不成?”
“你且等着,看本世子如何替王爷清理门户!”
中年管事连忙躬身:“那便多谢世子爷了!”
次日,钦差行辕的牌子便挂在了安抚使衙门的正堂。
沈诗琪一身钦差官服,大马金刀地坐在堂上。
“传,景州府主簿王德海,司农所司仓刘源。”
不过半个时辰,两名还不明所以的地方小吏便被带到了堂前。
“下官参见钦差大人!”
沈诗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两份卷宗扔在地上。
“王德海,刘源。”
“本官奉旨督办景州水患善后,查阅卷宗,发现景州府在救灾粮款发放上,账目混乱,多有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