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武昌节度使何敬洙,武昌城即尔之坟墓!
依托坚城,给朕死死拖住叛军!
耗其锐气,损其兵卒!城存尔存,城亡……尔及满门,皆殉之!援军已在路上,给朕钉死在城头!”
“诏镇南节度使、皇叔李景逷!”
“洪州(南昌)乃朕腹心!鄱阳湖即尔之战场!总督西线诸军,水陆严防!叛军舟师若有一舢板入湖,朕唯尔是问!提头来见,绝非虚言!”
李景逷虽然是李弘冀的皇叔,但却比李弘冀小几岁,两人从小交情极好。
李弘冀登上皇位后,将这个最小皇叔提拔至镇南节度使重要位置。
“诏昭武节度使李正明: 抚州为洪州羽翼!严密封锁,保皇叔侧后无虞!同时,给朕盯紧闽地!若有一兵一卒异动,即刻飞报,准尔先斩后奏!”
钟谟微微颔首,补充道:“陛下,是否需令闽地静海军留从效也加以戒备?”
李弘冀冷哼一声:“一并拟诏申饬,令其安分!”
“诏奉化节度使朱令赟: 江州(今江西九江)乃朕咽喉命脉!水陆要冲,不容有失!整备舟师,操练步卒!朕要尔如臂使指,随时东援武昌,西出截击逆流之敌!水道若断,尔项上人头来填!”
皇甫继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对朱令赟能力的认可,随即又恢复冷硬。
最后,李弘冀的目光死死钉在舆图上润州的位置,仿佛要穿透地图,看到那个身影!
“诏!润州林仁肇!”
这个名字被他吼出,带着无比的倚重与决绝。
“擢升柴克毅为长江、鄱阳湖诸道行营都统!持朕节钺,总督前线一切水陆战守事宜!林仁肇为副都统。”
“自江州朱令赟以下,武昌、洪州、抚州诸军将校,凡涉及战事,皆听柴克毅号令!给朕狠狠地打!朕不要伤亡数字,朕要李从嘉的人头!”
“把他的贼兵,给朕统统葬进长江,喂了鄱阳湖的鱼虾!若胜,裂土封王,朕不吝赏!若败……尔当自裁以谢天下!”
此言一出,连皇甫继勋都微微动容,柴克毅、林仁肇被赋予了几乎与帝王同等的战场生杀大权。
“陛下英明!”
马冥、钟谟齐声道,深知此乃关键时刻的非常之举。
王公公立刻安排心腹,以八百里加急将一道道盖有皇帝玉玺的诏书火速发出。
诏令发完,李弘冀如同耗尽了全身力气,却又异常亢奋。
他踉跄一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