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庆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错,咸海东岸是广袤的卡拉库姆沙漠,花拉子模人若是骑着汗血宝马前来,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先要抵达毡德城才行”
便道:“为防万一,你的人一方面要严密监视毡德城方向,同时要监视阿拉尔港方向”
“是”
......
就在律庆在斯哈纳克城好整以暇时,被重兵围困的云中府城却是一派愁云惨淡。
“难道韩家要步萧摩诃的后尘吗?”
城中最大一座府邸里,一位老者站在院落里仰天长叹。
只见其约莫五十多岁,不过一蓬胡须依旧黝黑发亮,面相是典型的汉人,浑没有半点胡人模样,面色沉毅,双目炯炯有神。
此人自然是前辽有名的汉人世家韩知古家族的后裔、南院枢密副使、云中府节度使韩忠嗣了。
与萧摩诃那种正经契丹人出身,行事嚣张跋扈毫无顾忌不同,汉人出身的韩忠嗣虽然也是贪腐狠酷,终究知晓要保留几分颜面,故此,至少在表面上不像萧摩诃那样惹人反感生厌。
云中府城历经韩家两代、六十年的经营,时下拥有八万人口,与萧摩诃一样,大部分都成了韩家的奴仆、私兵,故此,表面上只有三千骑兵,前不久在亦纳勒术攻打时还折损了一半,实际上韩忠嗣能很快补足。
若是加上奴仆、私兵,能够站上城墙守卫的不下万人,亦纳勒术想要轻易攻下此城并不简单。
不过,这一次亦纳勒术的人马精锐程度似乎比上一次更为精锐,显然其中有不少是来自玉龙杰赤。
“不不不”
韩忠嗣摇了摇头。
“不是玉龙杰赤的人马”
作为长期镇守云中府的大将,他对于花拉子模的军力分布也有所耳闻,很显然,这一次攻打府城的花拉子模人马不但精锐,且十分勇悍。
“他们都戴着花头巾,据说这是古尔苏丹国突厥奴兵的常见模样,对了,不久前花拉子模攻入了古尔苏丹国,带走了大量的奴隶,难道就是这些人?”
“还有,这该死的海尔汗每次只出动少量人马攻城,显然是在轮番历练这些人,我估计等到轮过一遍后就要大举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