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待换的衣服挂到冲凉房门口,顺手提起那只空桶,走近炉前,倒满热水便一转身,又钻进了冲凉房。是开龙头兑凉水的声音;开始脱衣服了,窸窸窣窣的;水戽到了她的身上,是用手在搓拭身子……
你听,那声音多滑腻、多柔和、她的躯体实在太美妙了。像维纳斯、像阿蜜摩涅、像美惠三女神,李俊清坐在刚才坐过的那张方凳上,心猿意马。他从冲凉房想到了游泳池,从世界名画想到了封面女郎,从法国卢浮宫的裸体雕塑又想回到刘梦雅。他偷眼望了一下正对着的冲凉间的木门,却啥也看不到。原来,她是用自己的衣裤,把夹缝全挡死了。难道她怕我看到她的裸体?她已经猜到我会偷看她?那我成了什么人了?她也不应该会是怕我的呀!也许只是习惯而已。女人生性胆小心细,养成了洗澡睡觉时先关门闭户的习惯。哪能像我们男人们大大咧咧,管他有没有人都乱来一通。对,梦雅应该这么小心谨慎的。男人是男人,女人应该怕羞,要是女人们都不怕羞,那将成个什么世界,不乱透才怪。
社会上的确有那么些没有志气的人,为了“饱尝眼福”,也不管什么尊重呀,道德呀,丢尽了我们男人的丑。我不是这样的男人,也不做这样的男人!梦雅这习惯好!中国有句俗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对某些小人是要防的,该不会防我吧!梦雅不是防我的。
他终于冷静了许多,站起来!又弯下腰,从工具箱里拿出玛妹留下的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叼着。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眼睛不由地落在占去了半间屋子的这张床铺上。原来这张竹架床是玛妹一个人睡的,他来后便二人同铺,每晚都挤得够呛。玛妹总说要多买张活动铁床才行,可是说了七八天也还没落实,现在还只有这张床,今晚又是两人,而且是异性,这该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