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柯随意遐想了数秒，很快收回思绪。
“幻梦境？”聂孤鸿回应道，“那地方……说是仙境好像还挺合理……”
“想这些有什么用。”顾思由拿手指戳了戳他胳膊，“赶紧看书，上面还写着什么？”
“啊，行，我看看……”聂孤鸿又翻起书来。
他一边翻一边说道：
“它接下来好像是在介绍白塔一脉的理念……‘夫白塔一脉，仰观星躔，俯察地络，乃知阴阳之橐龠；索览幽隐，穷参造化，是得象数之渊微’……完了，有好多字我不认识，难道这就是‘博识之层’的考验吗？”
“‘博识之层’的考验内容是识字率会不会有点儿戏……”陆南柯吐槽道。
“我来看看。”顾思由颇具兴致地伸出手。
聂孤鸿将书给她，她接过书后来到油灯下面，仔细看了片刻。
“看得懂吗？”聂孤鸿问道。
“当然，我可是专业的。”顾思由哼哼一声，道，“我总结一下，白塔是‘求道’派，旨在认知天地，观天地万物之流转，参世间永恒不变之真理……简单来说，就是研究世界的，他们的目标是‘求知’。”
“在COC里，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事。”聂孤鸿啧了一声。
顾思由没作回应，她翻了几页，沉吟道：
“这后面还简单介绍了紫府和金庭的理念。
“紫府是‘成仙’派，旨在攫取造化，内养金胎含玉液，外摄水火驱阴阳，役风雷于掌内，移星斗于指梢……听着还挺气派，似乎是追求法力的？
“金庭则是‘超脱’派，旨在万劫不朽，长生久视，形随四时而蜕，神历千祀愈牢，可避五行之销铄，能脱六气之侵凋……
“嗯……有点意思，求道、成仙、超脱，理念确实完全不同。”
陆南柯在一旁想了想，感觉这三个理念听起来都没什么前途，尤其是在克苏鲁神话世界观里。
“求道”求出来的克苏鲁神话知识会减少理智值上限，“成仙”派学习的法术肯定也会扣理智值，“超脱”就更不用说了，克苏鲁神话世界观里避死延生、永生不死的法术没有一个正常的，都是邪恶巫师在用。
换句话说，不用考虑其他，单从理念上看，陆南柯就可以判断出这三个派系都会发展成邪恶组织了。
这本书册很薄，顾思由又翻了几页，就已经翻到了最后。
“后面都是一些绘图，好像是白塔历代祖师……咦？”顾思由轻咦一声，“这个人我见过。”
她将书册摊开，油灯火光照耀之下，陆南柯等人也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个身着八卦鹤氅的老者，他头须皆白，髻束寒玉，霜髯垂云，面容却没有一丝皱纹，看起来光洁润滑，似乎是鹤发童颜之相。
陆南柯也认得这人，在进入白塔第三层前他看见了关于“永恒之心”的一幅幅画面，最后正是被对方捡走。
对方是白塔的某代祖师？
陆南柯略一思忖，感觉也挺合理。
毕竟副本背景早就告诉了他们，永恒之心就在白塔第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