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是一个极其英俊潇洒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他始终保持着笔直的身姿,仿佛一棵苍劲挺拔的青松。每天清晨,他都会身着那身标志性的墨绿色军装和胶鞋,这套装扮是我们大院里男人出门时的标配。
在出门之前,爷爷必定会站在家中的穿衣镜前,仔细审视自己的仪表,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缺。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每当我回家探望他时,他总会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并热情洋溢地向我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与此同时,他还会用诙谐风趣的口吻给我讲述许多引人入胜的故事,似乎想要通过这些趣事来填补我离家期间错过的美好时光。
爷爷的关怀让我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也让我明白了亲情的珍贵。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默默守护着家庭;又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在我心中,爷爷不仅是家族的顶梁柱,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爷爷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每当我回到家时,他会在短短十分钟内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往外走。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后边那家百货商店门口,那里有个摆摊儿的王奶奶,她那儿摆着一台体重秤。
每次出发前,爷爷总会先给我买一大堆零食,叮嘱我一定要在走到王奶奶面前之前把它们全部吃光光,这样就能多长两斤肉。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吃,每次称出来的体重却从未超过 27 斤。爷爷总是笑着说:“哪怕从山上抓一只猴子来,恐怕也比你重些!”
可他并不知晓,这段来回路程中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我至今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更是温暖我幼小心灵的那簇火焰。曾几何时,我早已习惯了那双被岁月磨出厚厚的老茧、紧紧拉住我的大手;习惯了抬头仰望那高大却微微驼背的身影;习惯了那双不知为何总是带着些许疼痛、却坚定前行的双腿。那时的我,内心充满了喜悦、满足与安全感。
而我奶奶,一个地地道道的山东小脚老太太,仿佛是被时代遗忘的人。她只会做针线活,自与我爷爷结婚以来,从未下厨做过一顿饭,甚至连米都不会洗。她相貌平平,自我有记忆起,她便整日坐在床上,飞针走线,埋头苦干,制作些扣盘、衣服花节之类的小物件,美其名曰贴补家用。可我实在想不通,这些东西究竟能卖给谁。她生性强硬,每天都心安理得地使唤我爷爷,活脱脱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脚不碰土灰地的“贵夫人”。我对她颇有微词,与她甚少亲近,更是交谈甚少。在我的脑海中,她就好似周扒皮的老娘,活脱脱一个地主家的老巫婆。每当目睹她对着我那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爷爷大呼小叫时,我心中便燃起一股无名之火,真想立刻掏出一根神奇的魔法棒,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直接送离眼前!而当她又一次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我父亲、姑姑以及叔叔去召开所谓的“批斗大会”,妄图弹劾我敬爱的爷爷时,我简直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把撕下她脚上那块令人作呕的裹脚布,狠狠地摔在她那张丑陋的面庞之上!